駱皇後明顯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勾唇笑了笑道:“周女人莫做多想,皇上身子向來不好,臥病在床已經多年,他去了極樂天下,也算是擺脫,這喪究竟在提及來倒是喜喪。”
駱皇後默了半晌,好整以暇道:“當年西秦雄師血洗蜀中,南周朝廷軍遲遲不肯來應援。剛好你父親定西郡王當年駐守鄖陽,他和我夫君駱敬友情甚好。隻可惜他當初隻是鄖陽的一名副將,西秦雄師襲城以後,他單身前來助我們。冒著傷害,將我和念之從城中救出來送走。你父親是我和念之的拯救仇人,以是我們母子必會保你安然。”
果不其然,三天後,燕都公佈國喪,因太子在南周做質子,由皇後和睿王監國。
駱皇後輕笑了笑:“恰是你父親對我們有恩,我們纔要將你放在身邊庇護,不會讓你再成為南周西秦的棋子。你弟弟周珣現在也在燕都,你們姐弟就放心在這裡。”
駱皇後點頭:“我當然曉得,以是才從長計議,不然你覺得念之為安在秦禎身邊待了十年。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事理,我想定西郡王的女兒不會不知。”她說到這裡,又重重歎了口氣,“如果定西郡王還活著,恐怕也不會是這個成果。”
周青青微微蹙眉,點頭。
駱皇後道:“現在局勢特彆,還請周女人諒解。待他日我們北趙一統江山,蜀中駱氏複族,周女人想去那裡,想作何,我毫不禁止。”她揮揮手,“宮裡現在另有一大攤子事情等著我,下回我來王府,或者周女人去皇宮,我們再好生聊聊。”
周青青不知他葫蘆裡賣的甚麼藥,也不想和他辯論,隻意味不明看著他笑了一聲。
周青青哂笑:“駱皇後的報恩體例真是特彆。”
馮瀟笑著道:“等機會成熟,我天然安排你們見麵。”
駱皇後見她這般模樣,笑了笑:“你曉得念之為何要將你帶來北趙?”
她悄悄笑了笑,終究開口:“駱皇後,局勢現在還不明朗,您有甚麼底氣,會感覺北趙有才氣一統天下?”
她語氣帶著點挖苦,駱皇後卻也不活力,隻笑了笑道:“周女人,你感覺我十七年間,我和念之將燕北十六國當中最強大的一支,變成現在的北趙。我們冇有才氣一統當今的三國?
隻是讓周青青奇特的是,夫君病逝,這位駱皇後臉上也並不見任何哀思。
周青青一小我坐在大廳裡,一時有些怔怔然,他爹倒是好,當年一番美意,救人一命,哪知救的是狼子野心,生活埋了她這個女兒。
“我和我弟弟見麵,還要甚麼機會?”
駱皇後高低打量了她一眼:“既然周女人來了北趙,就不消想太多,我們母子毫不會對你如何。”她頓了頓,“想必我們的身份,念之已經奉告你。”
女人保養得宜,但也看得出不算太年青。周青青不消猜也大抵曉得這女人是誰。
周青青點頭,但仍舊沉默。
周青青不是北趙人,天然不會跟她施禮。駱皇後彷彿也不在乎,揮揮手讓下人退下,不緊不慢在大廳的椅子坐下。
周青青思忖半晌:“駱皇後,既然我父親對你和你兒子有恩,不知可否放我分開。”
去而複返的馮瀟,見周青青唉聲感喟的模樣,勾唇一笑:“如何了?我母親同你說了甚麼?”
周青青驚詫地看她,確切對她的話將信將疑。但不得不說,這位駱皇後攻心本領實在短長,寥寥一席話,就讓她對她放下了八成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