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看得有些走神，她能瞥見這些事裡裡外外的關竅，是因為她芯子裡頭有一個二十六歲的靈魂，並且曉得一些殷商的近況和汗青，可殷受小小年紀，能有這些考慮，實在是多智近妖了。

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君子惡居下賤，天下之惡儘歸焉。

殷受在中間看著，神采龐大，公眾們這時候唱起那樂，是在感激先祖神明，感激先祖將這般出眾奪目的聖巫女送來他們身邊，也但願能求得聖巫女的保佑，保佑福到安康，風調雨順。

殷受雖冇能一統天下，但南征北戰，經略南邊，攻打東夷，功勞實實在在不成消逝。

如果遵循兄終弟及製來擔當王位，微子啟、微子衍、箕子，乃至王叔比乾等人，都有擔當王位的資格，殷受的祖父鼎新禮法，一刀堵截了近兩代皇室後輩的念想。

殷受看出甘棠所思所想，坦白道， “好罷，大兄是想操縱我嫁禍於你，不過此事臨時不宜究查，棠梨你揭過這一次，我殷受記朋友的恩，今後定會酬謝你的。”

死前有作為，亡國後與殷商共存亡，卻落得這麼個名聲，實在是有夠冤的。

拋開一些成見來看，殷受確切是個胸有丘壑，雄才大略的帝王。

‘紂’這一字，算是十惡不赦的集大成，他是臭名昭著，罪過罄竹難書的大魔王。

公眾、臣子、女眷、小孩們，陸連續續跳起舞來，是祭奠神明時用的萬人之舞。

斷人權路要人道命，這麼多宗室後輩，又有幾個是甘心的。

甘棠搖點頭，帝辛殷受，秦始皇嬴政，外加隋煬帝楊廣，並稱煤球三兄弟，一樣有千秋功業，一樣被黑成了碳團，讓人不曉得該說甚麼好了。

殷受往那邊高台上看了一眼，未言語。

千人唱誦，熱烈樸拙又直擊民氣，便是祭奠先人神明時，也冇有這般熱烈壯觀的。

“我曉得，他如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殷受蹙眉道，“棠梨你學問賅博，定能猜到大兄如此作為的由來，不過眼下王室外服不穩，我們兄弟扯開麪皮相爭，內服動亂，讓外族看輕，兵禍是遲早的事。”

“神明保佑！”

夷武色變，立即回嘴道，“不是我們，我們隻是撒了馬食，想阻擾你們得一甲罷了，若不信，把馬食帶歸去查驗便是，更何況若非聖女援救，我小弟也要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