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浪爹一聽這話火又上來了:“我說道長,你說咱倆有緣我才讓你上我家來,可你咋淨整些用不著的呢?這剛一進門就咒我家買賣和事情的,按理說客人來了不讓進屋門有點不講究,但你要還如許我可真攆了啊!這棗樹在這好幾十年了,我就是吃著這樹上的棗長大的,要說特彆,就是這樹上的棗特彆甜!你說的彆的事啊,冇有!”
老道這連續串自在度極高且極其純熟的隨矯捷作再一次應戰了蕭浪爹的感官極限,老蕭同道又咬了咬牙,終究忍不住開口道:“道長……那對蝦的事,你到底是如何曉得的?”
目睹證據確實,蕭浪爹悄悄鬆了一口氣,心想諒你這瘦骨嶙峋的老道也冇有飛天遁地的本領,那天在庫房看得明白,連隻耗子都冇有,除非你能變成那隻對蝦,還已經讓我媳婦給吃了。
因為蕭浪娘還在西屋坐月子,固然老蕭家亂七八糟的講究極少,但蕭浪爹還是把老道請到了蕭浪爺爺奶奶住的東屋暫坐,東屋是當時標準的東北寢室配置,從窗戶到門口半間屋子是一個大炕,剩下的半間擺著茶幾、椅子、衣櫃和電視等傢俱。既來之則安之,歸正也請他出去了,也不在乎熱忱一點,泡了一壺單位發的根基由茶葉渣子構成的“茉莉花茶”,抓了一把瓜子堆在茶幾上,算是“有吃有喝”了,倆人就在茶幾兩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那老道本來還在悠然地嘗試用那片瓜子皮刮舌苔,可一見蕭浪爹手中抱著的蕭浪,竟“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不顧因為用力過猛紮在舌頭上的瓜子皮,大呼起來:“哎呀我的乖乖,明天我這他媽是如何了啊!”
“恰是,”老道又拿出了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死樣,“家中種棗樹本非常吉利,但樹乾如此模樣卻值得商討,你瞧此樹枝椏箕張,如同鐵爪握住全部宅子,加上此樹樹齡頗長,恐怕已成妖孽啊……小蕭同道,你家中就冇有甚麼買賣難做或事情不順之類的事?”
用了約莫五分鐘,終究把小蕭浪的肝火停歇了,蕭浪爹卻已經出了一身大汗,喘著粗氣抱著孩子一屁股就坐在了炕上,老道也冇美意義再坐回椅子上,也跟著做到了炕上,眼睛卻仍然緊緊地盯著小蕭浪的小臉,小蕭浪也睜大了小眼睛獵奇地打量著老道,畢竟老道這個形狀與他出世以後這一個來月所見慣的“人”的形象大相徑庭。
就如許,瓜子三把,茶過五缸,老道終究閉著眼睛打了個清脆的飽嗝,又伸手從嘴裡摳出一片冇嚼碎的瓜子皮,用兩隻手指捏住一頭舒暢地剔起了牙。
這一番話說得頗不客氣,但老道仍然保持著好脾氣,聽完家裡從冇感受不順以後,老道又暴露了一副“奇哉怪也”的神情,他又細心地打量了一下棗樹,然後扭頭看了看蕭浪爹,俄然又換成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采,就在蕭浪爹思疑這老道臉上的那麼多褶子是不是因為神采過於豐富而被“抻”出來的時候,老道又拿出了那副鄙陋的笑容,說道:“對對對,這樹好啊,好,是我看錯了,來來來,小蕭同道,快進屋裡坐吧!”
還好這老道彷彿也認識到了本身的失態,冇有甚麼進一步的行動,反而謹慎翼翼地站在了一旁,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費儘口舌終究達到了目標,老道的高人形象又刹時崩塌,滿臉賠笑地湊了過來,伸手牽過蕭浪爹的手,忙不迭隧道:“好好,嗬嗬,小蕭同道,我們走,事不宜遲,事不宜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