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哀怨的蕭聲在山中低鳴盤桓，如泣如訴，讓人聽來肝腸寸結。

“啊……”

“但是不對啊”另一名叫珊瑚的女子在一邊說道：“是竇景帶走的先生，但是倒是一名叫流星的公子將先生的屍身歸還返來。”

鄧綏聽母親口氣似是為哥哥回絕封賞，救出周章一事感喟，“娘，周大娘就周先生一個兒子，母子倆孤苦相依，實在不幸。現在周先生又被太學除名，前程一片迷茫，周先生在我們府裡做先生，我們不幫誰幫呢，我感覺哥哥做的對呢。”

“哼”竇憲甩開他的手，不再看他，背影衝著他冷冷道：“那今晚這齣好戲是不是你設想的？”

“女人”流星躬身一揖，“女人，甘先生是我送返來的。公子讓我日夜盯緊大將軍府，昨夜我親眼所見竇景將甘先生綁到竇憲府中，送到大將軍房中。那大將軍欲強行非禮先生，先生以死抵當，拔劍殺竇憲，被衝出去的竇景活活掐死。”流星是獨一目睹者，當時就趴在竇憲的屋頂上，親眼所見竇憲的人性行動卻冇法施以援手，“女人，對不起，事出俄然，流星實在冇法施救。”

“我去為先生報仇”晴兒從席上爬起來便向門外奔去，被流星一把拽返來又扔了歸去，“你去便是白白送命。”

“鄧女人，先生冇有甚麼親人，您必然要給她做主啊。”服侍甘孃的侍女晴兒淚眼汪汪望著鄧綏。

“流星說的對，都不要輕舉妄動。”鄧綏略微平複了一下表情，看著世人，眼神中流暴露的果斷震懾了世人，“以現在的我們去找他們報仇無疑是雞蛋碰石頭，竇氏兄弟的罪行我們要一條條的去彙集，這仇我們遲早會報。”

竇憲冇有搭話，拂袖拜彆。

晴兒啞著嗓子回道：“竇景之前曾來過樂坊被先生趕了出去，此次強行帶走定是要抨擊先生，以是……”看了一眼躺在那邊的甘娘，晴兒又忍不住哭起來。

“是，夫人”紅玉因一起小跑著，額頭上排泄了一層汗水，“紅玉知錯了。”

鄧綏抹乾眼淚，強忍著肉痛的哀痛，看了看滿屋子的姐妹，一個個哭成個淚人，也的確冇有個做主的人，因而說道：“你先彆哭，把事情重新到尾跟我詳細說一遍。”

光是聽流星簡樸的報告，屋內的人已感覺膽戰，更何況是身處魔爪的甘娘，當時該是多麼的驚駭和無助，一想到甘娘臨死前的絕望，想到竇憲那禽獸不如的行動，鄧綏一陣眩暈，胸口像是被鈍器狠狠擊中，痛的幾近喘不動氣。

“竇景？”鄧綏駭的一口氣差點冇上來，“甘娘何時獲咎過他？”

“紅玉，你慌裡鎮靜乾甚麼？”陰夫人一臉不悅，“越來越冇有端方了。”

鄧府後園書亭中，周章手握書柬講得眉飛色舞，鄧悝、鄧弘、鄧閶三人坐在石案前凝神靜聽，陰夫人遠遠地站在廊簷下，眉眼含笑望著師徒四人。

待兩人急倉促敢去子衿樂坊時，隻服從裡邊傳來嚶嚶的抽泣聲，一聲聲呼喊著“甘娘”的名字，非常苦楚。

“鄧女人，你來了，你要給先生報仇啊。”早有人撲過來對著鄧綏哭訴。

竇憲一揮手，兩名侍衛當即上前將春屏的屍身抬走，侍女跪地將血跡擦抹潔淨。統統又規複到如初，隻要氛圍中那稠密的血腥味一時冇法散去。

竇景慌了神，驚道：“大哥!你這是……該殺的人是寧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