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七代,繁華之景,皆仰於炎帝。故而,我巫族之聖,凡一日得命,一日便應為炎帝儘忠,以神農氏馬首是瞻,永保純粹之血。不得違背,如有駁逆,當受分屍食骨之邢責,為女媧鑒證,為天下共棄。”
“女娥,你這話實在讓我欣喜。你可知這若大的部族,我榆罔隻信你一人,故而將這巫聖之位委命於你。但是,這繼巫位,需畢生為純粹之血,且要受燙肉之苦,這卻也難為了你。”
或許,是這來的過分俄然;也或許,這過於沉重的打擊於女娥而言,竟不知該如何麵對。
那日之景,直至本日還是深深映於薑姬心間,未曾淡去半分。
治麻為布,民有其衣;又作五絃琴,以樂百姓;削木為弓,以威天下;製陶為器,以善餬口,
榆罔轉頭一望,恰好對上了她的目光。隻見他起了身子,漸漸地走到了她的身邊,撫摩著她幼小的頭,朝著她和順的笑著:
榆罔,神采大悅,將薑姬親手扶起。他的目中已不是方纔那般柔情似水,而是燃起了熊熊之火,欲將統統燒儘,欲將天下囊於掌中。
憶到這兒,薑姬的神采變得更加果斷。隻見她撩上了衣裳,對六合叩拜,拱手賭咒道:“至此天下再無女娥,至此天下唯有薑姬,以炎帝為尊,以女媧為旨,死亦為國,不做他魂。”
隨後隻見她快速的轉過了身去,將一塊燒紅了的牛頭狀的滾燙石片用那長條銅棒從裡一取而出,印在了薑姬的背上。
薑姬,為這滾石所燙,頓時背部濃煙直冒,血紅不止的便流了下來。
薑姬說道這兒,便俄然神采嚴峻,跪於了地上,拱手做禮道:
這日,便如同她的宿命一樣,升了於當空,以其統統的暖暉映了大地,給了萬物津潤。
待得看似妝容完美,不失節禮以後,隻見她們各自伸出了擺佈一手,將首壓的很低,扶著薑姬走出了門外朝著祭台的方向前去……
翌日之陽,初露端倪。螺桑尚未從夢中驚醒,薑姬便已翻開木窗,靜覽這花香鳴啼,朝露微寒淩晨之景。
“恭呈徒弟之言,請回禮。”
隨之又扯開了她背後的衣裳,肅著顏,對天做禮道:
妘母,唸完了禮詞,便用冰冷的手在薑姬的背上拍了兩下,又將白麻抵予了她的手中。
那日,虛空,烏黑蔽日,俄然下起了滂湃之雨,陣陣濕了女娥的身。她站於“女媧殿”外,抬頭而望,卻看不見一絲光亮,唯有那陰霾在心間撲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