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小娘子_039 我依然恨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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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疼她。”夫人道,“不過如許的孩子,誰見了都會疼。”

燈籠將這裡照的通亮,相互都能看清對方的臉。

秋皇後卻笑道:“他現在添了白髮,成老頭子了,你還愛他嗎?”

“冇甚麼,一時還睡不著,想找人聊談天。”夫人暖和地笑著,“你們在洗碗,我也來幫手可好。”

三十年來,天定帝對內安邦興國,對外擴大國土,使得大齊一脫當年趙國的式微病態,成為中原雄霸,這兩年,天子最後打下了領邦梁國,班師的動靜在小晚出嫁前傳遍大齊國土,可小晚嫁來冇多久,天子就宣佈退位了。

張嬸哼笑,終究又暴露常日裡對待怪事費事事的不覺得然,對小晚說:“我們還是服侍便是了。”

小晚抿了抿唇,輕聲問:“嬸子,你十二年前,就來這裡了嗎?”

秋皇後笑:“你冇見唐大人,拿著銀針紮了半天,說實在的,我們真想雲遊四海,冇那麼輕易,隨緣吧。”

張嬸哼笑:“找你便是有費事了,你如何不盼我好,這輩子,我們可彆再見麵,我還是恨你的,恨到骨子裡。”

但究竟上,冇有任何牴觸,也冇見甚麼費事,兩位洗漱後下樓,神采飛揚胃口大開,滿桌的飯菜香氣誘人。可惜動筷子前,就見那唐大人拿著銀針在飯菜裡紮呀紮,惹得夫人活力地說:“還讓不讓人用飯了。”

她們相仿的年紀,夫人膚質細緻,幾近看不見皺紋,而張嬸已染了風霜。她穿戴便利乾活的粗布衣衫,頭上紮著碎花方巾,腰上係的是圍裙,一雙手浸泡在冰冷的井水裡,已經泛紅了。

待得服侍好了晚餐,客人們各自回房歇息,小晚送了茶水,便到後門去洗碗,張嬸已經在洗了,彷彿今晚特彆用心,多點了好幾盞燈籠,恐怕洗不潔淨似的,把後門照得通亮。

張嬸與秋皇後步入大堂,見天子站在樓上,負手而立。張嬸朝他微微欠身,而她眼裡瞥見的,再不是當年玉樹臨風威武不凡的男人,他老了,即使比同齡人瞧著強百倍,畢竟也是老了。

秋皇後笑道:“既然曉得你在這裡,我們今後再也不會來,不過這家堆棧真是奇異,總感覺,緣分深著呢。”

跟了彪叔後,固然風餐露宿吃了很多苦,可男人從無牢騷,更極力讓她過得好,乃至學會了做飯做菜,便是曉得她曾經出身貴重,十指不沾陽春水,不肯她為吃喝操心。

張嬸並不姓張,彪叔才姓張,名大彪,是當年賣力看管廢貴妃梁氏的侍衛之一。曾經的苦楚無法不必贅述,但因他的溫馴良良,竟與梁氏互生情素,終究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帶著她逃離了被囚禁的處所。

小晚忙回身起來,搬開長凳,伸手接過木盆,敏捷地往廚房去。

小晚輕聲道:“嬸子,那再往前,您和彪叔是……”

“不可不可。”小晚攔著道,“夫人,您如果洗碗,唐大人會急死的。”

彪叔冷靜地走去廚房,張嬸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又問小晚:“客人午餐吃的可好?”

張嬸點頭:“老夫人,就是你已顛季世的婆婆把我們留下的,二山則是從人牙子手裡救下,他那會兒六歲,按說六歲的孩子該能說清楚家在那裡爹孃是誰,可他一問三不知,老夫人設法兒找了好久也冇找到他的家人,與衙門打了號召,就把他留在店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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