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終究消停了,小晚和張嬸躺在床上,她的心還跳得緩慢,傻傻地說:“嬸子,我見到天子了,我竟然見到天子了。”
天子與皇後同住雲澤,衛將軍住在劈麵朝北的房間,其他的人在外頭安營紮寨,小晚出來送晚餐茶水時,見堆棧周遭不知幾時敏捷紮起的帳篷,的確跟變戲法似的,嚇得她合不攏嘴。
身形高大的人,行動如此敏捷,一眨眼就衝回了皇後身邊,拽起她的胳膊,竹竿在氛圍中抽出駭人的吼怒,一聲又一聲,一鞭又一鞭,抽打在皇後的屁-股上。
天子?小晚腦袋嗡的一下,她剛纔就冇工夫去想,來的那位年青人是誰。
項潤不覺得然,但他隨行的大臣焦急得不可,連聲勸止:“皇上,這荒郊田野的,實在是住不得。不如您到黎州府,再不濟縣衙也……”
“是啊。”小晚應道。
小晚嚇壞了,想衝要上來禁止,卻被相公死死拽住。
布衣百姓若得見天顏,能吹一輩子呢。
張嬸內心悄悄笑:傻丫頭,你早就見過天子的爹孃了。
項潤道:“伉儷之間,何必介懷?”
剛纔那一陣亂,皇後起碼被抽了十幾棍子,他哥哥動手又快又狠,看得小晚心都要跳出來了,她怯怯地問著:“如果很疼,拿冷帕子敷一敷纔好。”
項潤倒是笑了,他搖了點頭,回身又下去了。
衛似煙的臉像熟透的柿子,耳朵脖子都紅了。
淩朝風上前向衛騰飛翔禮,小晚怯怯地跟在皇後身邊,謹慎地問似煙:“將軍是從川渝趕來的嗎?”
衛騰飛大怒至極:“父親為了川渝軍鞠躬儘瘁,把平生都獻給了軍隊,你是想看川渝軍毀在我的手裡?冇有將士們,那裡來你錦衣玉食的安寧,衛似煙,不是要你去龍潭虎穴,不是送你去刀山火海,隻求你安循分分做個皇後,做個天下最高貴的女人,你都做不到?你對得起川渝百姓嗎,對得起三十萬雄師,對得起爹孃嗎?”
“能出去一下嗎?”衛似煙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皇上,請您出去一下。”
小晚跑來攙扶似煙,要送她去樓上的屋子,但見衛騰飛走向那年青的男人,可男人卻一伸手擋住了,彷彿不要他施禮,反而緩緩走到了小晚和似煙的麵前,他打量著狼狽不堪的人,倒是道:“現在是跟我走,還是要再留幾天?”
進了堆棧的門,店裡黑洞洞的,張嬸彪叔忙著將燭火點亮,相互的視野越來越清楚,小晚看得見衛將軍風塵仆仆,眼中充滿了血絲,像是連夜趕了好久的路。
雲澤房裡,衛似煙在床上翻了個身,神情有些痛苦,天子上來後,就坐在桌邊看堆成山的奏摺,那些送奏摺的人也真是有本領,竟然能追著送到這裡。
淩朝風已翻身上馬,世人也紛繁當場下了車,衛似煙站定見這風景,心中一歎,她許是在場獨一不驚駭哥哥的人,又或是曉得,怕或不怕,都是一個成果。
“十兩銀子?”即使是天家,也被嚇到了,有些活力地說,“你們開的是黑店嗎?”
不等似煙回過神,她就被推倒了,感受裙子被人掀起來,腦中一片空缺,本能地想要掙紮,可天子早就把她按住,裙子被掀起,褻褲被扯下來,屁-股上驀地一涼,恥辱得她想死的心都有。
“衛將軍在此,你怕甚麼?”項潤不屑地瞥他一眼,負手便要往樓上去,撂下話說,“有衛將軍在,那裡都住得,朕累了,在這裡歇兩天再走。你派人奉告琴州,朕與皇後遲幾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