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俄然間,這寧靜的暗中被強行扯破。光亮如同利刃颯然刺入他的雙目當中,一種如同皮膚被活活剝下的劇痛將他從安寧中殘暴地拖曳出來。他想要掙紮卻轉動不得,想要尖叫卻發不出聲音。模恍惚糊地想著,約莫人出世的時候哭得那麼慘,就是因為這感受實在太痛苦了。
“我如果驚駭滅亡的話,又如何會成為主神的仆人?”塔尼瑟爾有些怠倦似的抓住導師的手腕,“呼吸困難……放開……”
伊芙人們並不敢像地球聯盟的學者們那樣自傲地自誇為最中間的宇宙,他們乃至不能肯定這個宇宙的首要性。是伏行渾沌奉告他們這個宇宙對於熵神們具有非常特彆的意義,以是無數世紀以來,奈亞拉托提普纔會一次一次呈現在這個宇宙裡,假裝在人的麵孔之下。
那些巨大的渾沌之神將操縱著個男人從這個古板古板的宇宙內部扯破全部序神王國,一點一點將宇宙次序完整改寫。
他起首看到的是塔尼瑟爾的麵龐,逆著光他的第三隻眼已經完整翻開了,一隻手仍然按在他的額頭上。他的神采慘白,嘴唇緊緊抿起,彷彿在忍耐著甚麼。
經曆過冗長的時候長河,現現在這塊肥美的國土終究也到了它的循環之時,是序神們對這裡的節製最虧弱的時候。篡奪了這裡,便能夠將無窮無儘的序力吞噬,另饑餓已久的熵神們有機遇飽餐一頓,往序神的心口狠狠插上一劍。
“笨拙!”西奧尼爾氣得眼睛發紅,用力搖擺著他最愛好的門徒,“你曉得你老是如許跟他綁在一起,產生在他身上的變異很能夠會影響到你!到時候主神的意誌來臨在他身上的時候,你會接受一樣的打擊!你可冇有伏行渾沌當你的父親,那種打擊能夠會殺死你的知不曉得!”
西奧尼爾見他額頭上都是汗,因而也心軟了。他放開塔尼瑟爾,扶著他在四周的那張為克羅奈斯籌辦的扶手椅上坐下,繼而號令道,“你冇需求代替他接受這些,他但是奈亞拉托提普之子,你以為他會接受不了這點不適嗎?”
“現在已經冇體例停了,溶液已經進入他身材中了,打一半隻會讓他更難受。萬一一會兒他如果爆建議來,我們大師都會冇命!”
“已經用序神之卵將他從‘繭’裡臨時拉了出來,現在是他最衰弱的狀況,不會對我們的生命安然形成威脅。”西奧尼爾答覆道,貧乏情感的視野仍然輕飄飄地放在伊森的臉上。
他微微轉動眸子,看到在他的左手邊站著西奧尼爾。主祭仍然穿戴之前在魂祭典禮上穿的紫色華服,一隻手裡拿著一管披髮著淡藍色幽光的溶液,正在緩緩注入他的手臂中。
塔尼瑟爾冰冷的雙手貼住了他的臉頰,祭司有些衰弱的聲音在他耳邊呢喃道,“乖,不要怕,那是序神之卵的溶液。”
他認出來這裡是那裡了。
“放心吧……”塔尼瑟爾緩緩閉上眼睛,將頭靠在椅背上,眼睛卻望向了伊森的方向,“十三年前在我決定把靈魂獻祭給主神的時候,就冇有轉頭路了。”
“主祭說的有事理,現在陛下也在,不能冒險。”
塔尼瑟爾卻搖點頭,支撐著說道,“不,他最信賴我,我必須在這裡守著他,不然會出甚麼事還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