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一聽她說話就曉得這女人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不由得笑道:“如何,你又有甚麼主張?”
“……父皇的意義是請辛先生寫個章程,內閣先會商一番。不過我觀父皇非常心動,便是內閣有人反對,恐怕也攔不住。”徐庚喝了杯茶,又看了看侍立在側的瑞禾,笑著道:“傳聞府中大郎文武雙全,早就中了舉人,不知籌算何時了局?”
辛一來揣摩著海關一事如果能成,天子十有*會讓太子來主持,他們父子天然會被太子委以重擔,因而便拉了瑞禾去書房細心商討。
碧蘿院這邊,玳珍翻看完府裡的賬冊,非常憂心,“娘,我們家是不是有點窮了?”她本覺得辛老爺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多少有些家底,冇想到壓根兒就不能看,除了他們從姑蘇帶返來的銀子,庫房裡竟然隻要不到五萬兩銀子的餘財。玳珍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謝貴妃也是一頭霧水,她固然在太子宮裡布了眼線,可比來徐庚行事非常出人意表,先前貼身服侍的幾個內侍莫名其妙地失了寵,就連太後所賜的徐福禮也被架空在外,現在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邊的竟然是個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金子。謝貴妃不是冇去令人拉攏過金子,乃至還去刺探過金子的出身,想找到他的家人加以威脅,恰好那小子無父無母,她便是想做甚麼也無處動手。
大梁朝固然製止官員經商,後宅女子卻不在此類,都城達官權貴家的女眷,誰不陪嫁幾個鋪子,女人家未嫁前也多會學些運營的手腕,好歹不能被下人唬弄了去。故玳珍跟著黃氏學做買賣,連辛老爺子都未曾反對。
玳珍連連點頭,“我明兒就上街。”
瑞禾點頭,“兒子明白了,一會兒就去跟祖父說,想來祖父也不會反對。”
玳珍立即來了勁,“阿爹不是說了,等我們一回京就開端做肥皂賣。您把這買賣給我唄。”
辛太傅不但冇有反對,還歡暢得很,一臉心疼地看著瑞禾用力兒誇,“……我就曉得我們家安哥兒最無能,太子殿下也是慧眼識珠,這不,一眼就看中了你。能跟在太子身邊做事那是天大的福分。哎,太子也是不幸,孃舅家半點忙幫不上不說,還一個勁兒地扯後腿,這幾年因為史家,太子明裡暗裡遭了多少抱怨。安哥兒今後跟在太子身邊,定要經心極力,千萬不成懶惰……”
瑞禾趕緊回道:“回殿下的話,我年事尚輕,家裡的意義是讓我先去國子監讀兩年書再說。”
徐庚麵龐一整,慎重地接下這厚厚一遝文稿。
瑞禾心中微動,卻並未急著回話,斜睨了辛一來一眼,又恭聲回道:“請殿下容我再想想。”他恐怕徐庚曲解,又趕緊解釋道:“能得太子殿下看重,實乃瑞禾之幸,隻是祖父的脾氣您也曉得,我如果未經稟告就應下此事,少不得要捱上幾十板子,到時候不說去詹事府,能不能站起來還說不好呢。”
玳珍倒也不急,隻皺眉問:“為何不成,阿孃但是感覺我年紀太小,擔憂我做不來。”
謝貴妃一時也無法,隻得細心叮嚀徐隆謹言慎行,“徐庚有甚麼?史家是扶不起來的爛泥,他便是想做甚麼手底下也冇人。辛太傅幫他說上一籮筐的好話有甚麼用,他手裡頭又冇實權,那裡比得上你孃舅手握重兵。這些年你孃舅一向在朝中活動,拉攏了很多人,隻要徐庚稍有差池,必定把他拉上馬,到時候,這太子的位子還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