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臣們可不傻，立即就猜想著宮裡頭是不是出了甚麼不敷為外人道的事。悄悄令人一探聽，哦，本來謝貴妃殿前失禮被陛下懲罰禁足三個月，連後宮事件都臨時交由敏妃和淑妃代管……

除夕早晨的宮宴，朝臣和命婦們驚奇地發明謝貴妃竟然冇有列席，陪在鴻嘉帝身邊的是常日裡非常低調的敏妃，而一貫活潑的二皇子徐隆也一變態態地格外誠懇，除了給鴻嘉帝敬酒外，全部夜宴上幾近都冇有與人扳談，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天子見他孝敬，心中直如吃了蜜糖普通，麵上卻用心擺出不覺得然的神采，“徐福昌就愛小題大做，你彆聽他的。朕隻是偶爾失眠，冇甚麼大礙。”不過，對於徐庚早晨陪他入眠的發起，天子倒是冇有推讓。算起來都有多少年冇和兒子一起睡過了？

徐隆也頗是委曲，“我哪兒曉得慧王叔動靜如此通達，本來還特地尋了個藏得極深的人，他竟然能猜到是我的人，由此可見他也冇少盯著我們。”

謝貴妃卻不似他那麼悲觀，“你倒是想得美。辛家那一窩子全都是狐狸，你稍一不謹慎，他立即就能揪住你的馬腳，猜出你想要乾甚麼。真要被他們家曉得你的主張，彆說想娶他們家女兒了，說不定還要氣得抨擊你的。眼下這時候你最好放誠懇點，我還在禁足，你真要出了甚麼事兒，連個替你說話的人都冇有。”

“辛侍郎說還得再細想，籌辦年後寫個摺子呈上來。”徐庚見天子一臉憂心，恐怕他操心過分，又從速勸道：“父皇您也彆太擔憂，不管如何說，這織布機做出來畢竟是功德，至於如何推行纔好，朝臣們天然會想出處理的體例，文武百官是又不是拿來擺看的。您且把一顆心放回肚子裡，該吃吃，該睡睡，千萬彆操心。孩兒聽徐福昌說您比來總睡不好，定是操心過分，這可不可。唔，早晨孩兒陪您一起說話，定要親眼看著您睡著了才走。”

可鴻嘉帝那邊還是冇反應，摺子留中不發，朝臣們也像甚麼事兒都冇產生過似的，就連一貫嫉惡如仇的辛太傅也都冇提這茬子事兒，氣得徐隆嘔血。

徐隆嚇了一跳，“娘，您不會是想――”

徐隆捱了罵，誠懇了很多，內心頭卻生出更多不忿，隻想著甚麼時候能讓慧王吃點苦頭，一時候倒把徐庚放在了腦後。

“你說說看。”

徐隆不覺得然地應道：“我曉得了，您放心吧，我不會亂來。”

至於那位出頭參了慧王一本的禦史到底是如何被戳穿的，太子殿下笑而不語。

謝貴妃冷哼，“我眼下被你父皇禁足，連宮門都出不了，能有甚麼體例？你要有本領就去學學太子在你父皇麵前奉迎賣乖，可比我說甚麼都管用。”

徐隆道：“體例都是人想的，隻要我故意，還怕對於不了一個小丫頭。到時候我成了辛一來的半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幫誰？”

“你父皇眼睛瞎了，朝中大臣的眼睛也瞎了麼？”謝貴妃冷冷道：“徐庚之前是不堪，可比來這幾個月哪一點比你差了？眼下海關的差事也做得有聲有色，朝臣們誰不誇他，太後費經心機塞疇昔的兩個伴讀連徐庚的麵都冇如何見著，你如果覺得他還像之前一樣好拿捏就趁早滾蛋，還想奪嫡，鬥得過他嗎？”

對於徐隆這一派的失勢，徐庚表示得很淡定，既冇有對勁洋洋，也冇有落井下石，就彷彿這些事跟他一點乾係也冇有。他越是這般淡然處之，朝臣們反而愈發地感覺他有君子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