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昭明君尊駕。”弟子一身白衣神情端肅,活像是百口都死光了。
薑晏固然年齡不大,但是輩分極高,與宗主同出一門,而他的資質極高修為也高深,因此他在白玉京的職位也是極高的,再加上他本身就有個喜怒不定桀驁不馴的名頭,還客居孺子一看是薑晏,俱都連個屁都不敢放一聲,讓他直接闖了出來。
薑晏一入還客居,就聽到了一陣笛聲,清透委宛如珠如玉,他在白玉京長大自小鬥雞嘍囉橫行無忌,對白玉京的一草一木都熟諳萬分,此時一聽笛聲,便辨瞭然方向,直直的朝著西北角的院子飛去,安溪陸氏善音修,著白衣,此時還能有閒工夫吹笛子的,必然是這幫孫子。
薑晏一身青衣,手攏在袖子裡頭,斜斜的倚在坐椅上,故作高深的看了一眼玉階之下的世人,不由得砸了咂嘴。無塵殿中落針可聞,這聲咂嘴聲清楚的如雷貫耳,但是諸人卻都好似冇有發覺普通,一絲情感都不過漏,還是神采端肅的看著坐在玉階最上首之人。
“我脫手天然能夠,隻是……”薑晏猛地攥住了畫著圈的劍穗,語氣有些不定。
來人恰是白玉京碎務堂堂主孫成彥,他與薑晏自小一起長大,隻是他資質不高,這很多年還是金丹修為,現在還是在俗稱打雜堂的碎務堂裡混。
陸淵看著他微微皺起來的衣衿,眉尖似是蹙了蹙,隻是下一刻卻還是波瀾不驚,他微微點頭,道:“是我。”
溫郯冇說話,卻一臉暖和的看了看那白衣弟子,白衣弟子固然感覺憋屈,但也不敢怠慢,從速道:“玉衡君就在還客居中。”
薑晏曉得陸氏的德行,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答了一聲是,白衣弟子這才神情呆板的將薑晏迎了出來。
他站在那兒,有些輕微的逆光,微微彎起來的一雙桃花眼,似蒙上了一層光暈,敞亮的如同星子普通,漂亮的五官帶著一抹笑意,好似春日朝陽,直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