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回身禦劍而走,一刻都不斷留。
還客居是白玉京接待門客之地,地處白玉京碎務堂,昔日裡隻要來白玉京做客,便俱都被安設在還客居,安溪陸氏也不例外。
不過兩三句話的事,玉階之下的諸人神采卻都和緩了下來,本來站在最火線的阿誰白衣修士馬上上前施禮:“多謝承光尊援手,勞煩昭明君了。”
薑晏收了手中飛劍,挑著眉毛看著麵前之人,笑著道:“我當是誰,本來是孫堂主,堂主這一招懶驢打滾,看來已經有些火候了,今後前程無量啊!”
薑晏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安溪陸氏的麵子,便是白玉京也要給上幾分的。
薑晏聽到這話,本來另有些三五不著的模樣頓時收斂了很多,他緩緩起家,揮袖撫了撫衣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有些懶洋洋的答道:“是。”
陸淵聽了這話,眼睛卻眨都冇眨:“不錯。”
“隻是如何?”溫郯神情似是鬆了鬆,但是眉眼間仍帶著一絲陰翳。
薑晏一身青衣,手攏在袖子裡頭,斜斜的倚在坐椅上,故作高深的看了一眼玉階之下的世人,不由得砸了咂嘴。無塵殿中落針可聞,這聲咂嘴聲清楚的如雷貫耳,但是諸人卻都好似冇有發覺普通,一絲情感都不過漏,還是神采端肅的看著坐在玉階最上首之人。
薑晏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心中卻感覺非常風趣,能將安溪陸氏裝模作樣的風格闡揚到這個境地,真不是一個簡樸人。
薑晏進了無塵殿,方纔本來的在坐之人,俱都不在了,隻要溫郯還留在原處,手中端著一杯茶,而他垂著眉眼看著那茶碗,好似能看出一朵花來。
陸淵看著他微微皺起來的衣衿,眉尖似是蹙了蹙,隻是下一刻卻還是波瀾不驚,他微微點頭,道:“是我。”
這小我一身淡青色廣袖長袍,襟邊袖口皆繡著捲雲暗紋,玉冠束髮,端倪清雋,眼角眉梢卻透著一抹閱儘千帆的慈悲,聲音也透著一抹苦楚。
白玉京宗主溫郯,離火洲獨一的三名大乘修士之一,尊號承光尊,而薑晏固然春秋也不過方纔二百一十五歲,但是卻已經是元嬰修士了,再加上他出身崇高輩分尊崇,因此加尊號昭明君,此人在此地稱尊號,乃是尊敬之意。
薑晏領命退下。
薑晏曉得陸氏的德行,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答了一聲是,白衣弟子這才神情呆板的將薑晏迎了出來。
薑晏一進院子,便瞥見院中的梧桐樹下坐著一個白衣青年,二十歲高低年紀,眸若晨星玉麵冷凝,俊雅無匹的麵貌如霜似雪,淺而澈的眼睛,不起一絲波瀾,眉眼間掩不住的清傲岸岸,隻單單那麼坐著,卻好似世外來人,出塵脫俗遺世獨立。
“師弟,去看看吧。”
來人恰是白玉京碎務堂堂主孫成彥,他與薑晏自小一起長大,隻是他資質不高,這很多年還是金丹修為,現在還是在俗稱打雜堂的碎務堂裡混。
“隻是其間有幾味藥非常可貴。”薑晏可貴皺起了眉頭。
薑晏有些驚奇的看了一眼溫郯,他這個師兄固然自來看起來暖和親熱,但是薑晏曉得,實在他纔是最冷酷不過,除了師父和薑晏這個師弟以外,就少有靠近之人,現在這般體貼陸淵,莫非有甚麼難言之隱……
薑晏被他的臉皮厚度驚住了,愣了半天愣是冇能想出辯駁的話,最後隻能有些無法的將無思劍收回了劍鞘,低聲道:“說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