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久矣。”薑晏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卻拎著腰側的劍穗亂晃,臉上還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
陸淵微微昂首,看了薑晏一眼。
“想必中間就是玉衡君?”薑晏眉毛微挑,一雙桃花眼笑的既輕浮又浪蕩。
薑晏一進院子,便瞥見院中的梧桐樹下坐著一個白衣青年,二十歲高低年紀,眸若晨星玉麵冷凝,俊雅無匹的麵貌如霜似雪,淺而澈的眼睛,不起一絲波瀾,眉眼間掩不住的清傲岸岸,隻單單那麼坐著,卻好似世外來人,出塵脫俗遺世獨立。
薑晏一身青衣,手攏在袖子裡頭,斜斜的倚在坐椅上,故作高深的看了一眼玉階之下的世人,不由得砸了咂嘴。無塵殿中落針可聞,這聲咂嘴聲清楚的如雷貫耳,但是諸人卻都好似冇有發覺普通,一絲情感都不過漏,還是神采端肅的看著坐在玉階最上首之人。
“我脫手天然能夠,隻是……”薑晏猛地攥住了畫著圈的劍穗,語氣有些不定。
薑晏心中腦補無數,但是嘴上卻一點兒都不擔擱:“此時還不能肯定,明日診斷以後纔有定論,但是冰心蓮子和琉璃百合是需求有的,他被天火傷了心肺,要撤除天火這兩味靈藥必不成少。”
薑晏領命退下。
溫郯冇說話,卻一臉暖和的看了看那白衣弟子,白衣弟子固然感覺憋屈,但也不敢怠慢,從速道:“玉衡君就在還客居中。”
薑晏進了無塵殿,方纔本來的在坐之人,俱都不在了,隻要溫郯還留在原處,手中端著一杯茶,而他垂著眉眼看著那茶碗,好似能看出一朵花來。
薑晏到了陸氏所住院子的門口,收劍而下,隻是還未等他扣門,就有一個弟子翻開了院門。
薑晏微微挑眉,玉衡君陸淵,安溪陸氏的少年天賦,客歲以一百五十歲之齡進階元嬰,本年年初加尊號玉衡君,現在不過兩個月他卻來求醫,真是成心機。
“師弟,去看看吧。”
“怕又如何?全在昭明君一念之間。”陸淵語氣冷酷好似在說彆人之事。
薑晏也曉得這兩種靈藥的難堪之處,因此又道:“師兄放心,如果臨時冇有,也可遲延一陣,其他藥物固然也難,但是以安溪陸氏的手腕,必是有的,比及一年以後凜寒秘境開啟,或答應以碰碰運氣。”
還客居是白玉京接待門客之地,地處白玉京碎務堂,昔日裡隻要來白玉京做客,便俱都被安設在還客居,安溪陸氏也不例外。
陸淵聽了這話,眼睛卻眨都冇眨:“不錯。”
“可有體例?”溫郯呼吸似是短促了一瞬。
“我觀你氣味,似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如果我不脫手,半月以內,你必會經脈儘斷,變成一個廢人。”薑晏本想對付對付就好,此時卻不知怎地改了主張。
“你不驚駭?”薑晏眼中生出幾分興趣。
不過兩三句話的事,玉階之下的諸人神采卻都和緩了下來,本來站在最火線的阿誰白衣修士馬上上前施禮:“多謝承光尊援手,勞煩昭明君了。”
豈料薑晏聽了,卻隻是嗤笑了一聲,在空曠的無塵殿中非常的清楚,那人聽了,神采漲的通紅,卻不敢說話,這世上那個不知,白玉京的昭明君,固然有一手活死人肉白骨的醫術,但是脾氣自來喜怒無常,如果惹怒了他就相稱於提早預定了去見閻王,在修真界中,誰又能包管本身一輩子不受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