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薛明月不由蹙眉。
昨夜說的那些話雖是她氣急之下的肺腑之言,但對謝琅來講卻算是比較重的話,幾近是與他鬨得不歡而散,本覺得他接下去定然是要與她保持間隔……現在看起來,他好似是將她的話記在內心了。
薛明月在閨中也要學看賬管家,就是拿婁氏嫁奩裡的鋪子來練手。
她穿戴一襲月紅色的長衫,銀冠束髮,手裡還拿著把扇子輕搖,乍一看就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人,還是出身不低、被家裡人慣寵的那種矜貴少年。
“稟夫人,侯爺說邇來城內要不承平,有個懂武的侍女跟在您身邊他才放心。”
“我們出來看看。”
流雲皺起了眉,遊移道:“蜜斯,本來鋪子的賬都是嚴嬤嬤來管的。”
怪不得,就這間茶館的這副模樣能賺獲得錢就怪了。
伴計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我們就是如許接待客人的,愛喝喝不愛喝您就走,您嫌我們接待不周乾脆去劈麪茶館唄,那邊的茶纔好喝嘞。”
以是這既是給她安排人,也是在谘詢她的定見,以她為主。
立冬當即開朗笑起來,朝她抱拳拱手。
定遠侯府就在天街以東的宣陽坊。
薛明月挑了張看上去略微潔淨些的空桌椅,流雲趕緊拿帕子將桌椅板凳擦了一遍,她這才坐了下來,挑眉問道:“你們這裡有甚麼?”
薛明月眉梢微挑,神情略微有些龐大,看著站在他身邊個子高挑的侍女,迷惑道:“專門為我挑的?侯爺如何俄然想起給我一個會武的侍女?”
待走到茶館的時候,收支的客人頓時變得門可羅雀。
不但冇給她贏利,反而還要她貼錢出來給掌櫃另有伴計付月錢,本來還寄但願於靠茶館來分散動靜,這連客人都冇幾個,哪還能傳播甚麼動靜。
薛明月趁這個工夫四周打量著茶館,神采很快就變得凝重起來,秀眉緊擰,這裡如何回事?不但冇有掌櫃坐堂,就連賬簿裡說的四名伴計也隻要一人在。
伴計不耐煩地嘖了聲,還是下去備茶了。
“那就先上一壺碧螺春。”
流雲自發上前擦拭茶盞,斟茶。
立冬的話未幾,很多時候更像個沉默隱形的保護。
“客長你的茶。”
流雲:“回蜜斯,全都收在箱籠裡。”
隻要零散幾個大哥的客人在小聲地扳談著,
伴計端著茶壺走來,順手往桌上一放,哐當響了聲。
薛明月學著影象中那些紈絝後輩抉剔的模樣,不動聲色隧道:“你們這兒有夠差勁的啊,要不是小爺就喜好獵奇纔不會走進你們家呢,就你一個伴計竟然也美意義說是茶館,連個掌櫃的都冇有。”
主仆四人遵循打算,流杏去黃記米行找她二哥,薛明月帶著流雲和立冬兩丫環先去茶館看環境。雍畿城有一條橫穿皇城南至都城南門的大街,叫做朱雀大街,百姓更喜好喊它天街。
街道上人潮澎湃,摩肩擦踵,各種呼喊聲絡繹不斷,另有攤子上賣的物件撞款了的攤主們為了賽過對方冒死使出把戲呼喊,就是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
薛明月揉了下額頭,讓人去給立冬也拿了身男裝換上。
“少爺,您嚐嚐就曉得了。”
“多謝夫人。”
但當時賬麵底子冇出過題目,嚴嬤嬤也冇給她看過茶館的賬簿,隻曉得茶館這些年入不敷出,乃至在出嫁之前嚴嬤嬤還勸她賣掉這間鋪子購置些彆的宅子商店。
薛明月闔眼,茶館這邊每隔幾月就會去進貨買茶葉,都是伸手向她要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