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當值辛苦,我特地來給侯爺送小廚房經心熬煮的老鴨湯補身子。看來我來的不巧,侯爺這是有客人?”
烏夜低頭行了個禮:“侯爺,夫人在門外求見。”
烏夜趕緊道:“回夫人,侯爺的確是在待客。”
隱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捏了下指節。
薛徐君:“!”她竟然咒他!
薛徐君氣得向後仰了仰:“你……”
烏夜躬著身子,推開門走了出來。
她纔不會嘞!
“天氣已晚,您也該回府了,不然嶽母也該擔憂您了。”
頂著他滾熱的目光,薛明月感到有些不安閒,手心也莫名熱出了汗。
守在門外的烏夜拱手施禮,滿臉驚奇地看著她。
他還攢著滿肚子的遊說之詞冇講呢。
背麵的話就戛但是止。
看來他還冇說動謝琅幫手。
她娘離世還冇滿半年,他就迫不及待地娶了續絃,那裡還會在乎她這個女兒。
目睹兩人就要分開,烏夜不敢設想侯爺如果曉得夫人來而複返的事會是甚麼態度,當即出聲攔住兩人:“夫人等一等,部屬這就去通傳侯爺。”
謝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嶽父,好走不送。”
語氣倔強且不容置喙。
薛徐君的確要被他們氣笑了,神采丟臉,沉聲喝道:“明月,爹在家教你的禮節端方都健忘了是麼?擅闖夫君書房,這是為人老婆該做的事嗎?”
“烏夜,替本侯送薛大人出府。”
她在內心嗤笑了聲,麵上卻暴露極其錯愕的神情:“爹,您雖是禮部侍郎,可出嫁前每年我也隻能見到您三四回?您何時教過我禮節了?”
書房離正配房並不遠。
眼底煨著難以言喻的欣喜,目光熾熱。
薛明月聽著他氣急廢弛的話,不由鬆了口氣,眉梢微微挑起。
薛明月心頭微跳,穩著聲線道:“傳聞你還在書房,來給你送老鴨湯,內裡的聲音聽著是我爹?”
他一走,薛明月神情刹時冷了下來。
回身朝他笑了一下:“費事你了。”
“薛大人,門在這邊,請。”
說完,她就回身對著流雲輕描淡寫道:“走吧,歸去把湯倒進剩飯裡喂狗吃。”
流雲端著木盤走上前,上麵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白瓷做的湯盅。
“……不是。”
薛明月抬眸瞥了眼窗紙上仍在扳談的倒影,不著陳跡地說道:“噢,既然侯爺不太便利,那我就先走了,你不準奉告他我來過的事。”
這可真是他的好半子。
“不會,不打攪。”
薛徐君徹夜究竟是不是受二皇子教唆,為了湯嚴兩家之事來的,總要肯定過後薛明月才放心。
他出事,她必定第一個放爆仗慶賀。
分開的時候,薛徐君神采還很丟臉。
謝琅彎唇無聲地笑了起來。
“你如何來了?”
剛出來,就聞聲裡頭傳來薛徐君薛大人低聲下氣中帶著些憤怒的聲音:
薛明月淡淡道:“有後孃就有後爹。”
“不敢當,這是部屬分內之事。”
薛明月神采淡定,抬手揮了一下。
噗嗤——
“我和嶽父已經談完了,恰好你過來了那就和我一起送嶽父分開吧。”
烏夜微怔:“這……”
“你是當家主母,應當打理侯府服侍祖母,整日纏著侯爺成何體統!”
“侯爺,自你和明月結婚以來,我這個嶽父還從未求你辦過甚麼事。此事並不難辦又在金吾衛職責以內,由你去把那嚴二郎帶出來,此事無可指責……”
謝琅唇邊噙著暖和的笑容,偏頭看著薛明月,朝她輕笑著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