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翦想:在某些方麵姐姐真的像極了父親。
白翦不吃他這一套,嘲笑道:“如何,旁的本國官員也是如許?一個去見唐王,一個去拜見夏妃?”
白翦一皺眉:“如何還分開嗎?”
“便是姐姐不在乎這個,那父親這些舊臣們如何辦?定遠侯府現在就你我和母親,便是我們都不在乎,定遠侯府一倒——都不消倒,隻要有一點點衰弱的跡象,曾經那些陪著笑湊趣的,立馬就會撲上來吃我們的肉,飲我們的血。父親的舊部也一樣是牆倒世人推,就算陸長青這類人死不敷惜,那其彆人呢?都死不敷惜嗎?”
又忽而有點哀思地想,究竟是因為姐姐長年跟著父親在一起。以是才更像父親。還是父親早就發明瞭,姐姐更像他,以是才更情願把白翎帶在身邊,哪怕他要以一女子之身參軍,也一力包管著呢?
腐敗後第一天,說是欽天監和禮部共同製定的黃道穀旦。過了明天這個月就冇有了,因而就定了這麼個好笑的日子,因著後一天就是二王子的百日宴,腐敗時節,薊京中都不敢有太大的哭聲。並且腐敗一過,立馬歌舞昇平,鑼鼓喧天。安排得彆有一番諷刺意味。
“夠了!”
白翦緩緩地從姐姐的腿上起家,二人有些恍忽,彷彿方纔的密切無間,隻是某種胡想般的泡影罷了。
並且傳聞唐國的言官因為此事已經上諫了好幾次了,都被用“十餘年寡人就這麼一個兒子”駁了歸去。言官們不肯罷休,夏姬說他們是謾罵二王子,又是哭鬨不已,這百日還冇過,就已經充足熱烈了。
“那你想站隊太子,還是蕭河呢?”
“如果定遠侯府站隊站錯了人呢?新王容不下我們呢?如何辦,你我母親,就算你都不在乎,那父親一手汲引上來那些人呢?如果定遠侯府倒了,他們也冇有前程的。”
去母留子,說得輕易。
或者已經抓住了?大要上看起來安然無事,不過是因為,王上還不想動定遠侯府罷了?
白翎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倒是通今後宮的處所,頓時明白了,道:“這但是要帶我去見夏妃娘娘?”
剛進了玄武門,就有內侍笑眯眯地迎上來,施禮道:“見過二位將軍,小侯爺這邊來,果兒,帶白將軍去那邊。”
兩邊就這麼吵著,到了二王子的百日宴,白翎和白翦既然是以盟軍的官員身份進宮道賀,天然是要穿官服,白翎和白翦各穿了豺狼補子的官服——進宮去也。
和父親一樣的死腦筋。白翦想,父親公忠體國了一輩子,到頭來不是一樣死得不明不白。既然他是將來的定遠侯,他就不會讓定遠侯府走上那條信而見疑,忠而被謗,終究百口高低死得不明不白的老路。
“淑妃心機多,蕭河倒是個過於純真的人。”白翦道,“太子納了嚴家的小女兒做側妃,擺瞭然拉攏的意義。”
“太子是文人,冇領兵打過仗。”白翦低聲道。
他彷彿一向是不被看中的阿誰,也冇人真的肯當真聽他的建議。
“二位不是二人同業,旁人多是一人來的。分開走省些時候不是嘛。”那內侍打著哈哈,道,“也是為了將軍考慮,小侯爺莫要難堪主子,主子給您叩首了。”說著提起衣襬就要行大禮。
高和一個文臣,在邊關當個小官,都能被唐王思疑,派人盯梢。那定遠侯府是真真正正的手握兵權,多疑是君主的賦性,夏王是不是也在等著抓定遠侯府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