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您前聽下人說田嬤嬤急倉促分開，想來應是跟著老夫人走的。”她沉聲道，“大蜜斯但是感覺有甚麼不對？”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硃砂止住辯論，對宋萱說道，“老夫人讓人傳話，命我在船上等您，我並不知老夫人是否在驛館。”

“春桃，多嘴。”宋瑩嗬叱，讓春桃噤了聲。

幾人穿過人影擁堵的拱橋，行至茶館下。一旁的雛菊工緻地接過燈籠，半是密切半是奉承，靠近硃砂小聲扣問，

宋萱看向硃砂身後，不遠處站著早早等待的宋瑩和幾個婢女，不知在說些甚麼。

硃砂生得曼麗，人倒是寡言少語的，身上氣度成熟精乾，常奉侍在祖母身邊時，不去留意的話都發覺不了這小我。

“雛菊女人，無功不受祿，還請收回吧。”

那人卻發怒了，“放開，殺人了不曉得！要死一邊死去！”提起袖子甩開了她，轉頭瞪了雛菊一眼，“甚麼人啊？”

“明知傷害，還要單獨跑開，莫非還須去尋她不成？”

本來要上前追宋萱的雛菊，聽到春桃的話刹時嚇白了臉，心中起了前所未有的驚駭，她再邁不開半步。

“硃砂，祖母可曾下船去了？現在那邊？”一向默言不語的宋萱俄然問道。

硃砂目光下移，落在手腕處一冰冷之物，一隻白玉鐲子，動手涼潤，成色尚佳。

硃砂見她對峙，隻好作罷，剛要告彆，周遭崛起一陣動亂。

雛菊望著那人罵罵咧咧跑開的背影，早已失了一半心神，“蜜斯，殺、殺人了......”

春桃輕嗤一聲，心中暗道一句怯懦鬼，細心攙扶著宋瑩，“蜜斯，我們走吧。”

“如許啊。”宋萱點頭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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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萱掀窗向外望去，夜幕來臨，隻見不遠處江岸燈火透明。

另一處的宋瑩已經走了過來，春桃急聲道，“硃砂女人，傳聞火線舟船遭賊匪劫奪，已經殺了好幾條性命，我們快些逃吧。”

畫舫聚眾停靠在江邊，歌樂燕舞，絲竹管樂之聲躍然於上，好不熱烈。

“硃砂姐姐，您還是莫要去了，謹慎刀劍無眼啊！”

“有勞硃砂女人了，我想單獨逛逛，你送她們吧。”對方躊躇，她又道，“我想在四周逛逛，不必擔憂我。”

“蜜斯，我們到晉陽縣了。”

槐序之末，日頭暴虐，夜裡江上起了冷風，垂垂吹走了炎熱。

宋萱眉心蹙了蹙，循名譽去。

“老夫人喜靜，不與大師一同去。下人們已在望春堆棧訂下屋子，老夫人特地交代奴婢，給大女人帶路，大蜜斯不必顧慮老夫人。”

青燈熒熒，白玉雕篆的香爐上浮動著一縷淺香，舫間喧鬨陰暗，宋萱閉目靜坐於內，單獨待了半個時候之久。

推搡間雛菊被人推倒，她氣憤起家，抓住分開的人吼道，“乾甚麼！推到人不知報歉嗎？”

“二蜜斯，江邊傷害，老夫人讓我照顧好大蜜斯，不若讓她們帶您去安然的處所，我去尋大蜜斯返來？”硃砂麵色有些不好，還是很快規複安靜地扣問著宋瑩定見。

月明當空，舟船在江麵上飄零，燦爛星光點飾著黑夜，江麵似盛著墨水的鏡盤，映照著澄黃的燈火。

宋瑩眺望了眼宋萱拜彆的方向，皺眉回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