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身打扮,並非是宮女裝束。”上官文浩沉著臉道,“既是服侍皇後的,怎會如此不懂端方?你這是僭越!”
“皇上恕罪,奴婢是中德殿宮女,秀兒。”常芠秀跪下怯聲道,“皇後孃娘說,皇上邇來繁忙,命奴婢來好生奉養。”
一名宮女回聲入殿,她恭謹垂首舉著托盤,徐步走到龍案前,柔道:“這是香菇魚片羹,另有人蔘切片糕,皇上請用!”
“皇上饒命啊!”常芠秀連連叩首道,“是...皇後要奴婢如許打扮的。娘娘說,皇上邇來朝政繁忙,說不定見了會歡樂。”
“你是...”上官文浩猜疑道。
“來人呀,把宵夜呈上來!”吳勝年朝殿外喚道。
“皇上,這丫頭不在太極殿服侍。”吳勝年沉聲道,“皇上問你話呢,還不從速答覆,是誰命你來的?”
吳勝年感覺聲音耳生,禁不住細心打量一番,隻見並非太極殿的宮女。而上官文浩聞聲看去,又感覺這女子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噢,是皇後命你來的?”上官文浩似笑非笑道,而後又打量這宮女一番。
上官文浩對此不置可否,常芠秀深吸一口氣,便緩緩起家籌辦辭職。正欲見禮的刹時,她瞥見內殿那幅屏風,繡得是上官文浩在翠雨軒操琴。
“恰是,胡美人膽量很大,對掌事姑姑也不害怕。但胡美人待人極好,奴婢與夙汐、憐兒、紅蓮,都與胡美人頗交好。”常芠秀娓娓絮道,“想起疇前的日子,奴婢隻感覺恍若隔世。”
上官文浩放下硃筆,伸了伸懶腰道:“也好,命人呈上宵夜吧。”
“奴婢自知貌似無鹽,入不得皇上的眼。”常芠秀抿著嘴唇,委曲道:“若皇上不喜,奴婢這就回中德殿去。”
“是嗎,皇後就這般必定,朕會喜好你的打扮?”上官文浩意味深長笑道。
上官文浩頗感不測,道:“你又是如何得知?這的確是胡美人所繡。朕去詠麟閣看到,感覺甚是喜好,便討了過來。”
常芠秀嘴角帶笑,道:“這幅屏風的刺繡,看上去好生眼熟。若奴婢猜得不錯,乃是出自胡美人之手。”
見上官文浩耐煩聆聽,常芠秀又忙告罪道:“奴婢多嘴了,請皇上恕罪!奴婢這就辭職...”
“本來如此,你與胡美人是熟諳的。”上官文浩微微點頭道。
上官文浩一邊批閱奏摺,一邊笑道:“是啊,朕也但願她能早日病癒。冇有她陪在身邊,總感覺少了些甚麼。”
“回皇上,奴婢與胡美人一同進宮,是同在月燕堂受訓的宮女。”常芠秀欠身笑道,“奴婢記得,當初我等練習刺繡時,胡美人繡過這幅畫。真真是栩栩如生,令人過目不忘呢。”
“皇上對胡小主寵嬖有加,宮中妃嬪無人不戀慕呢?”吳勝年陪笑道,“皇上,您批閱奏摺也累了。不如安息半晌,用點宵夜吧?”
“皇上,金華殿的法事做完了。”吳勝年笑著稟道,“想來,胡美人也能安寢,過不了多久便能病癒。”
隻見她身穿薄荷色繡並蒂蓮宮裙,頭上戴一支琉璃玉荷步搖,一對翡翠耳墜成色上佳。一雙秀眉不濃不淡,精美小巧的嘴唇塗著胭脂,彷彿一副小主的模樣。
兩今後,金華殿內停止超渡法事。秦惠妃帶眾妃嬪,於金華殿內跪誦經文,整場法事持續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