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虛空中傳出一道明朗的笑聲。

獄離吃了一驚，轉頭看著獄瀧。

獄瀧的聲音傳入耳際，獄離轉頭一看，隻見他麵色凝重，點頭道：“他是無缺之人。七缺劍不會坐視無缺之人被傷，我也不能看著他死，不過——”

“他不肯意。”

氛圍俄然呆滯，獄瀧本來平舉七缺劍，卻緩緩放下了。

於承一踏劍倏忽而至，嗬嗬笑道：“我替他說不肯意，是因為，我要借劍一用。”

“不成。”

獄離心一沉，曉得事情冇那麼簡樸，冷冷道：“你既然自知是百姓，可知現在獄王手握國器？見國器如見元帝，你如何卻不下跪，這便是犯了臣道缺，罪該萬死。”

獄離看出不對，心中孔殷，不知產生了甚麼，卻不便催促獄瀧，隻得沉聲問那老者道：“來者何人？”

“豈不聞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國器在我手中，大義就在我手中，你退下吧，你雖衝犯我，但王者不殺無罪之人，我不殺你。”

強到必然境地，天然不會做愚忠之事，他這時撤退，是衡量利弊的最好挑選，就算回到玉京，禦史台裡都冇人能用此事彈劾他。

“你不是不殺我，你殺不了我。”老者徐行向前走去。

老者的心完整涼透下來，沙啞道：“獄王果然天生是七缺劍的仆人。”

“鎮北王當誅，你卻助他來阻我，豈不是為虎作倀，你撫心自問，這但是臣民該做的事？”獄瀧說到前麵，幾近是一字一頓。

鎮北王近期的行動，明眼人天然都曉得是如何回事，但這話放在明麵上說出來，就過分誅心了。

唰！

老者一怔。

隻見獄瀧麵不改色，卻始終也冇出聲。

“來勸獄王轉頭。”老者安靜道，“西岐承平五百年，還望獄王不要為一己私利，奪走生民安然。遐想數千年前，獄族先祖舉兵稱王，尚且師出馳名，現在獄族對北疆諸郡出兵，可馳名正言順的來由？”

“為甚麼？”老者嘴唇微顫，心生不妙。

一旁負傷的龍驤衛見老者失利，大喝一聲，聲若雷鳴，彷彿想要進犯獄瀧，卻身形一動，向遠處遁去，本來是見機不妙，自知不是七缺劍的敵手，想要逃遁。

“不……該……”他艱钜答道，閉上眼睛，“我做了錯事，也罷，能死在七缺劍下，也不負此生了。”

獄離摸向腰間短刀，已下定決計將老者格殺當場，老者恐懼無懼的模樣讓他躊躇了一霎。

獄瀧點點頭：“我既然是無缺之人，那為何我率兵攻打北疆，七缺劍卻不反噬我？”

那龍驤衛身上竟呈現浩繁神祇虛影，他狂吐一口鮮血，卻冇被斬死，消逝不見。

“若獄王不轉頭，我就要奪劍了。”老者道。

老者揖手：“獄王天然也是無缺之人。”

“你來做甚麼？”

光芒高文！

“是因為在七缺劍看來，鎮北王——當誅！”獄瀧重重說道。

獄瀧看向老者：“你覺得七缺劍為何認我為主？”

老者緩緩點頭：“見國器如見帝尊，但獄王的國器，確切竊來的，我見獄王如見寇仇。”

獄瀧持續道：“這邊是說，在七缺劍看來，我攻陷北疆九郡，未犯七缺，你可曉得為甚麼？”

“你現在退下，說不定還能保下一條性命。”獄離嗤笑一聲。

老者神采一白。

此前消逝了的若懷真人驀地現出身形，走到獄瀧近前，道：“獄王以身犯險，親臨關內，真是天子風采，我淩霄道宮願幫手獄王，待獄王介入天下，還請獄王立我淩霄道宮為國教，不知獄王可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