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長安在湯關插手護送馬車的衛隊便是為了藉機混入昆南城,未想途中幾日竟會經曆如此多的事,還交友了一個朋友,現在,又要回到他最後的目標上了。
“你說甚麼?”
四人齊齊對姒景陳施禮。
這位與五王子亦師亦友的男人,自從五王子姒紹鈞遊獵暴斃於北盳山郊後,便一向在安陵為他守陵。
他是種道境,道術加持可讓身材輕如鴻毛,卻有人曾見他為擦拭香塔頂端銅鶴而幾乎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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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是執意要走,不過,既然已朋友相稱,你是否能夠卸下假裝了?”
姒景陳打量了李長安一會,才道:“本來看你骨骼便要年幼於我,公然如此,看來你要稱我一聲兄長了。”
姒景陳沉吟一會。
又停下來笑了笑,“不過我冇名籍不能進城,還得費事你幫我一把。”
“那便多謝了。”李長安接過玉牌,對姒景陳一抱拳,“告彆。”
王家內部爭鬥,向來保持著不約而同的默契——若修行人投降,便可恕罪不殺。
安陵,安,安眠之意,越王為他半途短命的第五子建立的陵墓賜名為安,意為撫平痛恨。
李長安見狀苦笑,“不必如此,隻要不那麼惹人諦視標便好。”
隻怕此回,昆南城要變天了。
姒景陳目光掃過,認出了布衣中年人腰間那柄薄如蟬翼的九寸飛劍,他瞥了一眼地下那位騎士的屍身,道:“你殺了孤的人。”
修行人與掌權者的乾係非常奧妙,並非附屬,而是合作,合作答應捐軀與傷亡,但若這傷亡是呈現在內部爭鬥的啟事上,合作的乾係就會變得不穩定,或許這便是那默契的由來。
日日掃陵,誦經,洗衣做飯、生火擔水。
九寸飛劍在半空中像是被刺中七寸的蛇一樣戛然跌落,靈性儘失。
既然他們失利了,接下來他們隻要給出呼應的籌馬,也不吝流暴露一些姒景陳但願獲得的線索。
以元始境修為,一人將局勢完整竄改。
樹林中那位飛流宗種道境亦曾將呂寧作為修行人之熱誠,無他,種道境修行人就算為王家做事,也是被奉為座上賓,怎能像呂寧那樣真以部屬普通。
姒景陳淺笑點頭,“此回昆南城中修行人堆積,有此物防身,也能免除你很多費事。”
他們的嚴峻已經疇昔,畢竟姒景陳讓他們出來,便是流暴露不再比武的意義。
“你真的要走?”
“景陳兄。”
那名飛流宗的種道境額角滑落一線盜汗,麵色微變,這名布衣中年人是浮玉宗門人,南寧王既然敢殺浮玉宗門人,這名飛流宗種道境不敢去賭南寧王敢不敢對他脫手,趕緊低下頭顱。
他現在的表情就像舉起藤盾防備箭矢的兵士,卻冇想城樓上潑下來的是一盆水,不由呆怔了一下。
呂寧並未再度脫手,暗中的四個修行人皆不再妄動,冇人嘗試逃竄,因為氣海境冇法在元始境麵前逃竄。
十年後,他呈現在昆南城外、姒景陳身邊。
布衣中年人本已做好了籌辦應對南寧王的很多題目,比方“是誰派你們來的”“師出何門”之類的題目,卻冇想南寧王起首存眷的是阿誰滅亡的部屬。
看著百步外淺顯卻令人瞻仰的灰衣身影,那位飛流宗種道境已不需求曉得呂寧呈現在此的起因,他隻需曉得,南寧王已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