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聽到這三字,一時表情龐大,又心想吳子道說的是否都是真的?
李長安喊了一聲,那蟲子卻變了模樣,雙眼如火焰般赤紅,通體烏黑髮亮,吳子道抬筆虛畫出一道墨圈,瞬息套住蟲子,蟲子一扭身,竟硬生生扯下一層皮,倏忽飛出城外,隻餘一道殘影,快得驚人!
李長安攥了攥拳頭,不由想開初與八荒刀本命相融的那一夜,瞥見白忘機的因果,當時無數黑線從四周八方連在白忘機身上,這時回想,公然便是眾生的死線,本來他竟真的是滅世之人。
“為求長生!”吳子道點頭,“但自渾沌以來,這世上已不知生化多少光陰,也不知有過多少大劫,我卻向來未曾聽聞有神仙存在。”
不由四下望去,瞥見城牆上的狼籍氣象,心中有些奇特,此番鬨出了這麼大動靜,竟然不見玉都城中來人,反倒四方沉寂無聲,就連此前城門下的人流也消逝了,整座玉都城仿若荒城。
李長安驚奇道:“為甚麼?”
跟著吳子道話語落下,蒼穹中的鏡麵光芒大放,凝成幾近本色的一束,縱使隔著數丈遠都能感遭到可怖的熱量,連城磚都通紅髮亮,而被光束覆蓋的阿誰“李長安”的軀體,正一點一點如蠟燭般熔化,黑氣翻湧之間,不竭抵抗著光束,而打仗到黑氣的城磚則瞬息間冷卻下來,晶瑩剔透,竟已燒成琉璃。
說著他歎了一聲:“可惜掌劫使縱使隻是殘魂,也輕而易舉破開壁壘回到了大天下中。”
“既然你能把握國器而不被反噬,便是與它有緣。”吳子道淡淡道,“當初我隻是答允元守一在此為他守城五百年,世上之事與我都無乾係,縱使大劫來臨,眾生滅了個遍,我守好這一畝三分地便罷。眼下玄黎已逃,你來西岐要做甚麼,便不是我管的了。”
“多謝前輩了。”李長安對吳子道鞠躬,“若非前輩點醒,隻怕有朝一日我便會被奪舍而死。”
“掌劫使?”
若吳子道所說為真,他取八荒刀是受白忘機指引,那麼白忘機是否曉得他成為了所謂的掌惡使的爐鼎?還是說白忘機從一開端便曉得此事,是用心為之?
吳子道彷彿曉得貳心中所想:“何況道門當中大多數人,反而是但願掌劫使出世的。”
“不好!”
心中一澀,李長安問吳子道:“敢問前輩,所謂的七大掌劫使是甚麼?”
李長安設了頓,正色道:“莫非前輩就放心八荒刀被我把握?莫非不怕我也想放出七掌劫使?”
“為成仙,就要捨棄眾生的性命,卻度那劫數?”李長安眉頭舒展,“為甚麼?”
“怎會如此……他若要我這條性命,我給他便是,卻為何瞞著我?”
現在,他隻想與他劈麵好好問清楚,隻是白忘機想來神出鬼冇,也不知那邊去尋。
吳子道淡淡一笑:“我既然答允了彆人在此地鎮守城門,天然不會坐視不管。”說著他又一皺眉,低聲自語道:“但奇特的是,白忘機明顯曉得一元鏡就在玉都城中,為何會聽任你前來?”
“太嬰!”
“掌劫使,天然是為掌控劫數而生。”吳子道看著不遠處的另一個“李長安”,說道:“這掌惡使玄黎,乃是泰初之時在渾沌當中生化的神靈,食人惡念,眾生惡念愈勝,他也就越強大,若非被元守一用國器彈壓,隻逃出了殘魂,眼下他也不至於麵對一元鏡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