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興被一個小少年說教,不由有些著惱,又覺此人有些眼熟,略一回想,便驚道:“你是奕劍宗孫易!”
這便是浮玉宗。
淩毓微微皺眉,本來在山下李長安所作所為已算是漲了些士氣,他之以是不等李長安先行,便是想一鼓作氣突破難關,柳浩卻好不端的提起這個,難道擺盪民氣?
柳浩勉強笑了笑,四人起家,往穀中行去。
這小少年恰是當初曾在邀星樓與師兄下了一局詩棋的孫易,在奕劍宗那位長老死在宋開刀下後,他師兄孫瑜回宗報信,而孫易仍舊留下參與擇道種,那有望成為道種的三十人名單中,便有孫易的名字,排在第二十一,同時,他又是三十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名,年僅一十三歲。
出穀拐過一道石壁,一聲鶴唳入耳,本來穀中有些陰暗的視野驀地敞亮,讓人不由眯起眼睛,昂首便見一片雲宮仙闕堆疊掩映,直直延長向天涯,宮殿間鸞鶴飛舞,白雲狂卷,簷上脊獸如在雲中奔襲。數百道殿朱牆青瓦,以石階相連,凹凸錯落,多有碧衣孺子執帚階上,手中掃帚舞動,法度圓轉,本來打掃石階的同時也在修行。四周青銅香塔鶴塔龍龜,檀香嫋嫋,讓民氣神安好。
望仙台下,淩毓等四人不由有些嚴峻。
施學義心中一陣惶然,腦中轟然作響,胸口沉悶欲吐,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便麵前一黑,人事不知。
說罷施學義搶先下台,在進入護道石人陣時,眼睛不由自主看向四周,隻覺那三百六十三名石人栩栩如生,仿若活人,見到他們手中寶貝,心神不由震懾,彷彿那寶貝要飛出進犯。
上山的修行人與武者紛繁止步,被一座寬有百丈的高台攔住來路,台下石壁劍痕遍及,台上稀有百石像,形狀各彆,男女皆有,手執寶貝均不不異,恰是浮玉宗望仙台。
施學義搶先上前,笑道:“俺修為最低,擺佈冇但願通過,便先上去探探風,也好讓諸位師兄能有些籌辦。”
柳浩將安神香放入一尊巴掌大小的玉爐中撲滅,安排在四人中心,青煙嫋嫋,四人打坐調息,心神垂垂便安靜下來。
他黑臉上滾下滴滴盜汗,強自平埋頭神,低下頭去,不再亂看。
望仙台下,有一道石梯通向台上,孫易一步步走上前去,下台後,待從那七百六十三護道石人間穿過期,他腳步頓了頓,神采略微白了幾分,待到隻差一步便走出護道石人陣,他便停下腳步,原地閉上雙眼,站了足有一炷香時候,纔再度睜眼,施施然走了出去。
一道淡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鐘興驚詫轉頭,隻見是個十多歲的小少年,“如何反了?”
忽的體內騰起一陣炎熱之感,讓民氣神不寧,他悄悄呸了一聲,自罵道,施學義啊施學義,常日自誇膽小,怎的在幾個石人麵前卻成了這瓜慫脾氣!
柳浩剛說完話,其他人等麵色皆有些懊喪,他們幫手南寧王日久,前日裡隻道局勢已定,誰知半路裡殺出一個潛龍,將南寧王幾近逼到了絕境,如此大起大落,哪能說定神就定神。
鐘興看著那三百六十三尊石人,縱使以石為體,他們披收回的威壓仍非比平常,不無戀慕地感慨道:“不愧是具有問道石的浮玉宗,竟出過三百餘名元始境,不得不說修行還必要命好,若能拜入這等宗門,想來即便不能晉入元始,蘊靈種道該是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