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藏鋒淡淡道:“此乃須彌芥子之術,賬冊還在,不過變小被我歸入袖中。”他手捏法訣一晃,賬冊又再度呈現手上。
李長安問道:“那夜隻見齊文山與孫無赦……師兄此前曾說道部由齊文山總領,武部由孫無赦總領,那聞人秋莫非是個閒職?”
再翻閱,又偶爾夾著些莫名的描述,如“紫祿一萬五千兩,直議九千兩”,“宣武八千兩”等等。
“福兮禍兮,想來他門下弟子該當死傷很多,但這下誰是敵誰是友也分瞭然。”李長安如有所思說道,看向窗外,“蒼風已去近兩個時候,非論靖道司是否信我,總也該有動靜了纔是……”
身為武部左昭武的鄭鉞一時候有些迷惑,傍晚剛過梭巡使大人便急令糾集武部世人趕向曲池坊,如此殺氣騰騰但是產生了甚麼大事?但他雖在靖道司中位階隻比孫無赦低了一級,卻也不敢等閒扣問這位脾氣冷傲的萬象境武道宗師。
又翻過幾頁,忽的穆藏鋒眼神一凝,輕呼道:“等等。”
穆藏鋒點頭道:“冇想青州靖道司中也有龍驤暗衛,道門謀奪潛龍,殊不知大承也從未疏於防備。此事傳出後,青州當真要變天了。”
“師兄且將此物收好。”李長安點點頭,將賬冊遞交給穆藏鋒,穆藏鋒左手掐訣,手一翻,賬冊就此不見。
李長安問道:“元始境袖中便有乾坤,雲庭真人那般神墟境又何如?”
李長安想到昨夜梳月湖邊那破空而來者,喃喃道:“本來此人也是龍驤暗衛,難怪那日元慶敢擋在我身前。”
隻是身下駿馬奔襲起伏時候,也忍不住暗歎靖道司看似風景,實則肩上承擔太重,常常連修行時候都騰不出多少。本覺得雲庭真人座下孺子傳下城中不準私鬥的禁令後,他們能得閒一陣,但看來徹夜又要不承平了。
孫無赦一騎搶先,赤色披風隨風狂舞,手持長槍指地,槍尖暗紅如血,殺氣驚人。
李長安點點頭,指著馬有義的名字道:“此人便是梳月湖船埠與童迎訂交之人,他呈現此賬簿中,定非偶爾。”
穆藏鋒伸手按住冊頁,將那名字細細看過兩遍,凝神說道:“靖道司孫無赦?”
隻是半晌,銀川巷那幽深的巷道便呈現在火線百丈處。
百騎奔襲,在曲池坊街道中穿行,已可見到諸多舉火的城衛軍甲士,卻渾然不顧,橫行無忌。
大地動動,聲如悶雷,初冬時分,竟似驚蟄,喚起無數蛇蟲鼠蟻。
書房被李長安與穆藏鋒翻得一片狼籍,但一時並無所獲,看著書架之上堆疊的古籍,竹簡,經卷之類,李長安一陣頭大。
李長安眼睛掃過,見過很多人名,感慨道:“這些東西若讓越王瞥見,隻怕擇日朝堂便要被血洗。”
李長安皺眉深思不解。
噠噠嗒――
並且這書房當中,經卷無數,隻怕若算起字來數以千萬計,隻要略微用些訣竅,比方將其記在某書中某一頁內,叫人如何能找到?
穆藏鋒從書架邊走回,搖點頭道:“並冇發明暗室暗格,也許此處並無線索,不知彆人搜尋環境如何。”
李長安當即停手,能讓穆藏鋒失態的事情未幾,比方發明那童迎是龍驤暗衛之事算一件,現在他又看到甚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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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果賬冊,細心翻閱結束,又說道:“幸虧冇有齊文山與聞人秋,隻不過三大梭巡使中出了一個龍驤暗衛,也充足讓靖道司頭疼了。梭巡使在青州當中職位便是與一宗之主比擬亦不逞多讓,孫無赦暗藏如此之深,若一旦發力,會形成多麼結果,難以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