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那些流民如何了？”

這與給他三哥治傷可不是一回事。

空無一人。

剛要低頭出去，忽聽她聲音低低的，貼著背後傳來：“你如有甚麼想曉得的，直問我就是了，不問我又如何會曉得。”

直到出了府門，抓著馬韁時，內心卻又犯起嘀咕：莫非他三哥這是否極泰來了？

他早有裁軍籌算，隻是冇想到會在這類景象下。

眼下城也出不去了。

伏廷一把摁住馬額。

話說完，還冇等秋霜應下，耳中便聽到那陣鼓聲又響了一通。

是棲遲。

已看不見城門，也不知他那邊，現在景象如何了。

話說一半閉了嘴，想著得給他三哥留點麵子，還是不要說太多了。

內裡俄然流民激增，他出去一趟，已扣問清楚，是因為本來流至上麵各都督府的流民也一併過來了。

臨晚時，擔憂城中景象會傳入府裡，棲遲抽暇去看了一下侄子。

實話實說。

……

莫非不是他先藐視了她麼？

她抬袖遮了下唇，說：“缺多少，我能夠出。”

送走羅小義，她纔想到了這事。

能如何說？伏廷沉眉。

羅小義頓時起家，嘴甜地喚：“嫂嫂。”

棲遲返來後，先翻開冊子盤點了本身在城外的鋪麵，而後便坐去了窗前。

手的仆人從馬身邊站了起來，看著他。

如果叫他三哥曉得了，非剝了他的皮不成。

羅小義一怔：“要放他們出去？”

主屋好久不來，愈發變了樣。

固然如此，本年流民多於往年，幾多數督府也有力再收留這麼多人。

他又看了一遍，往廊上看了看。

若非羅小義奉告過他，她已安然返來，現在怕是還要出去找了。

這位嫂嫂的確就是到處在幫著他，可真是冇話說了。

第十一章

但這屋子裡到處都是李棲遲的印跡。

內心卻感覺，似是又著了她的道。

羅小義早見地過她風雅，先是一喜，接著卻又搖了頭：“不可，流民入了營，拿的是軍餉，哪有問嫂嫂要軍餉花的。”

孃的，他三哥的人竟是小我精。

伏廷扶刀立在城門前，雙唇緊抿。

伏廷看著她昏黃燈火裡的臉，心說難怪不見人，本來在這裡。

能有甚麼事是能讓他遊移的？

身邊戰馬認仆人，誤覺得切近有險，當即抬起前蹄。

羅小義看看他神采，手抄了抄後頸，無可何如，隻好上了馬，一夾腿，往前奔去，大聲傳訊：“奉多數護令，開城收人！”

門前懸著厚厚的擋風垂簾，被挑起搭在門上，垂下數條絲絛，是光州時髦的式樣。

“叫新露給你備了副新馬鞍，她們都不敢靠近你的馬，隻好我來了。”不等他開口，她先說了啟事。

身上馬鞍皮革已舊，灰褐的，裂了幾道細細的紋路出來。

伏廷統轄著八府十四州，一身積儲不但投入了瀚海府，更優先了上麵的各都督府武備、十四州邊防。

門窗關著，他手執書卷，悄悄晃著脖子在念一首絕句，底子冇聞聲城中喧鬨，倒是安安穩穩的。

不過就是因為這個罷了。

街道上的鼓譟人聲已聽不見了。

棲遲攏動手，不出去，隻站在門口，逆著光，也叫他看不清神情。

以城擋著，並不是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