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雀歡忍不住朝四周風影隨動的密林中看去,想著她從未見過的那些影衛,這兩日她一向和祁霖玉在一處,他究竟是如何把事情叮嚀下去的呢?太奇異了!
何大當家和時老九的神采都不太都雅。
“行不通。”世子當即打斷何大當家,在他看來,他寧肯走兵反民亂那條路也不去主動觸堇王的逆鱗,他直言道:“我這個王叔脾氣很怪,我父王此次能讓他出來,必定許了他甚麼前提。”
何大當家和時老九此時固然心煩意亂,卻不幸虧祁延舟這個金主麵前透露過分,兩人齊齊朝祁延舟搖了點頭。
這些日子他們一向壓著祁延舟冇讓這對叔侄見上麵,一則不想讓祁延舟體味局麵。剛把祁延舟帶上山的時候,他們就藉著太子要撤除他的藉口,申明尖角寨一心想投奔堇王,實際上是將世子從太子的騙局裡挽救出來的,讓世子覺得現在隻要到皇上麵前屍諫這一條路可走,二則,讓祁延舟誤覺得靖安王之以是不承諾覲見,是捨不得朋來閣的銀子,怕皇上指派他籌款修這條商路。
何大當家蹙眉深思,半晌,點頭道:“也隻能破釜沉舟了。”
祁延舟固然已經慌不擇路,卻還冇到失心瘋的程度,他一聽到“兵反民亂”四個字,立即點頭:“不可,即便查出這兩人治下不嚴,於我來講也隻能是禍事,八千剿匪軍是我帶出來了,進三通城也是我的號令,二亂一起,我隻要死路一條。”
時老九不由看了何大當家一眼,何大當家沉了沉口氣,斥了時老九一聲:“你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依我看,若靖安王不鬆口,我們就繞路進京去見堇王,到時候堇王殿下必然能想出體例挽救世子,說不定堇王一句話,靖安王不得不承諾與世子一塊兒麵聖呢。”
酒過三巡,何大當家終究坐不住了,他站起來朝諸位舉杯,“眾位兄弟,何某三歲學武,十歲落寇,幸得老寨主賞識提攜,十八歲的當口入贅成了我們尖角寨的大當家,你們當中有很多人都是被老寨主撿返來的,有人當年還笑話過我們尖角寨像個乞丐窩。”
挾持靖安王?時老九在心中苦笑,這個堇王世子也太自不量力了,祁霖玉是甚麼人,如果他那麼好節製,這些人還在這兒愁個甚麼勁兒。
祁延舟公然麵前一亮,問道:“六當家,事到現在你還藏著掖著做甚麼,即便讓我挾持王叔回京,我都能應。”
何大當家眉間氤氳著一團愁雲,恨聲道:“這個老四,喝了酒就犯渾,早曉得他會闖下這類禍事,當日就該聽你的讓他分寨單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