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采一團和藹,趁機朝靖安王端了端杯子,可惜並冇有獲得這位冷酷王爺的迴應。
何大當家又耐著性子把有關商路的開通、修建、造福效益解釋了一遍。大眾定見立即一麵倒,全都同意招安當工兵。
有人急了:“大當家你這不是逗我們玩兒呢嗎?”
何大當家到底不是甚麼凡夫俗子,見祁霖玉神采冷酷,舉起的杯子稍稍一轉,指向了葉小蓮。葉小蓮笑得有些勉強,卻也舉起了酒杯,又抬頭喝下,迎來一片喝采聲。
“你他嗎就曉得銀子。”一個絡腮鬍子痛罵道:“天子老兒不給我們大當家和六當家分個將軍,我們乾球給他們冒死,尖角寨莫非少了你那幾個餉銀?”
何大當家公然是動員的妙手,話一出,群情激憤,隻聽大眾中有人立即質疑:“冇傳聞咱衜州四周有修路這檔子事兒?”
好處真是個可駭的東西。
時老九抄起一隻饅頭就扔了疇昔:“孃的,老子又不是你婆娘,奇怪撓你?”
此話如同一瓢浮滿冰碴子的水。
“這豪情好,我傳聞工兵的軍餉比淺顯兵多出一倍多,一個工兵能養一大師子,要真是這麼大一工程,如何都得修上個七八年,到時候我們三通城可就有了活路了。”
有人大聲問:“既然曲解解開了,咱就招安唄,從戎還能領餉。”
身邊匪賊嘍囉笑話她,她哪另故意機,轉臉再朝祁霖玉的方向看。那人彷彿甚麼事都未曾產生過,正悠哉悠哉的把玩腰間的玉墜。
有還算沉著的,躊躇的問何大當家:“大當家,這兩年到處都是災,我傳聞再往北正鬧饑荒呢,朝廷能在這節骨眼上修路嗎?”
“就是,匪賊匪一窩,咱當匪賊,咱婆娘就是匪賊婆子,她又冇偷冇搶過憑的甚麼?”
沈雀歡看在眼裡,不由在內心悄悄地讚了一聲,與有榮焉的噙了抹淺笑出來。
“你覺得招安是個甚麼好謀生,還容得你在衜州待?咱就一千人,分個四五波往天南海北各大營裡一充,都曉得咱是匪賊出身,一打起仗來還不讓咱在最前邊當灰?”
“這件事我已經考慮好了。”燃燒的火把映托在祁霖玉身後,把他本就冷峻的神采照得棱角清楚,一樣都是穿毛皮大氅就坐的很多人中,他是一眼就讓人分得清尊卑的人物。此言雖是他在宴席被騙眾說出的第一句,並且聲音低緩沉悶,不及六當家一半清脆,可就在一瞬之間,院子裡能聽到的隻要篝火的劈啪聲,竟是合座皆靜。
“我之前去過蜀川,你們可曉得那邊船埠的貨船有多少?足有好幾百條,水路造價那麼高,這些船埠上的貨都得重新商路過,咱到時候就算在路邊上賣水,也能發他孃的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