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芷在一旁看著,幾番躊躇才道:“蜜斯,您這是要去找王爺嗎?但是……這會不會……”
沈雀歡正在穿一件極新的蜜糖色千福裙,那腰身繃的幾近能掐出水來,外頭罩一件深色雲錦比甲,又精力又貴氣。
太主動了?越是主動越會落了下乘,這是不滅的玄奧啊。
與老安人隔著一座院牆的沈雀歡,何止沉得住氣,內心雪亮雪亮的,正在屋子裡來回踱步飆臟話,罵的卻不是祁霖玉,倒是阿誰坑人的堇王殿下。
秋曉看著看著,就想起了一個詞兒:女為悅己者容。
“哦?”老安人沉了沉,旋即又問:“那她反應如何?”
“王爺回京首日,並冇有機遇和萬歲爺提及退婚之事,第二日在堇王府宴席上,堇王側妃舉杯向王爺道‘恭喜’,王爺剛強一詞,說他已心有所屬,會請皇上妥當安設宋、陸兩家蜜斯,堇王在宴上並未表示出不悅,但隨後卻產生了和禮之事。”
當沈雀歡又一次問候堇王祖宗八代的時候,紅芷聽不下去了,“蜜斯,堇王和靖安王爺是遠親兄弟,您這不是把王爺也罵了。”
可比氣惱更加激烈的情素是仇恨和憐憫,仇恨堇王,憐憫阿誰幫兄弟赴湯蹈火成果卻被兄弟反擺一道的傻子。
老安人這才略略緩身,暴露絲欣喜來,“沉得住氣就好,沉不住氣反落了下乘。”
秋曉剛被沈雀歡收伏,一時半會兒還不太適應。
老安人想也曉得接下來如何,頓時氣道:“枉我還感覺他是可拜托之人,哼,你這就去把三丫頭的生辰貼給我找出來,我要親身給她議親。”
在肯定祁霖玉身在朋來商號後,沈雀歡便帶著紅芷、秋曉以及鄧奉三人,浩浩大蕩的去往同街。
沈雀歡那裡顧得上丫環的反應,心口像堵著一塊兒鐵,壓得她呼吸困難。若說不氣是底子不成能的,前頭說叮嚀說“吃好喝好統統有他”,後腳就有了個女人充分後院,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隻怕也要氣得七竅昇天。
沈雀歡愣了愣,鄙夷的看著她:“你腦袋裡亂七八糟的都是甚麼,能不能純粹一點。”說罷讓初曉跟著換衣服去了。
“春實說,那婆子走的時候倒是眉眼安靜,三蜜斯的院子也回府如常,並不見任何非常。”
林氏主仆在自家院子裡咬牙切齒的時候,福媽媽也到了老安人屋子裡,摒退擺佈後,說道:“老太太,堇王府裡傳出動靜,靖安王和阿誰陸家四蜜斯,已經行了合席禮,人已經被堇王府的人送回靖安王府了。”
誰知,沈雀歡輕視一笑,反問她“他不該罵嗎?”
剛從初曉改了名的秋曉,那裡見過這類陣仗,內心正嘀咕著,莫非蜜斯和那位商賈王爺真有一腿?這也太大膽了吧?這……這不就是私相授受嗎?
“和禮”,從空有妾之名,到有了妾之實。最後聽到這些的時候,沈雀歡隻感覺心中生痛,彷彿瞥見那人啞忍落寂的身影。
那樣的祁霖玉,或許是生命裡僅剩的一些柔嫩,怎能讓人這般的糟蹋。她想起廖媽媽剛纔所說的話。
“剛纔春實瞧見,雛雲閣的廖婆子來了一趟,三蜜斯那院子的主子都在屋外頭遠遠的站著,端莊說了好一會兒話,顯見的是曉得。”
“是嗎?”他難堪的朝眾位笑了笑,“各位到偏間躲一躲,容鄙人先安撫下後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