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回了虎帳中,自有些悶悶不樂,終是忍不住去了十天君所住營帳,扣問本日之事。
“太師何必做這些口舌之爭?不如讓你的這些道友放馬過來便是。”
這二字,並非隨便可用。
“大師兄所考慮的,遠非我們幾個所能知吧,”黃天化拿起酒罈,在嘴邊灌了一口,“誰讓大師兄是大師兄,操心天然比我們多一些。”
聽他為師弟解釋道:
一線朝氣……
“不錯,”楊戩悄悄點頭,雲中子師伯的這番觀點,卻也算公允,並未提甚麼玉帝找道祖哭訴之事。
“既如此,三日以後,你固然出營破陣!”
“或許是因先前金靈聖母與烏雲仙來襲殺我之事,門內仙長感覺闡教顏麵有損,”楊戩搖點頭,“也或許是他們曉得災害躲無可躲,隻能應劫,再殺出災害,故決定下山打他們截教一個措手不及。”
“哼!”
十天君出場這般煞氣滾滾,明顯有幾人有累累殺孽,金光聖母所說話語,並非純真威脅。
“楊戩!”
聞仲痛斥一聲,“你身為名教弟子,卻不尊禮法、不識人間綱常,妄自幫手周國背叛,企圖謀我成湯八百年基業!其心當真可誅!幸得諸道友高義互助,本日便要你身故道滅!”
楊戩看雷震子這一臉茫然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楊戩帶雷震子持續安步,雷震子體味半天以後,問:“那,隻要我們能活到災害熬了,未曾化作飛灰,就算是得了這份機遇?”
“讓他去問問也好。”木吒拿著葫蘆灌了口酒,幾人同時側耳聆聽……
“師兄,師伯師叔他們為何不躲災害,反而還要出去走一遭?”
該來的總會要來,統統事也並非都能順心快意。
“昔日開天第一劫,龍鳳兩族拚殺到最後油儘燈枯,這纔有了巫妖的大興。巫妖大戰,人族藉此大興,成為天地配角。現在,道門災害,機遇卻在天庭,也在你我。”
一道身影伴著冷哼飛入天空,楊戩身著白袍,目光冷然,直視火線。
雲中子師伯、雷震子師弟,這都算是闡教苗正根紅的門人,自可托賴。
那褐色長袍的道人頓時氣結。
聞仲騎墨麒麟落在黑雲之前,周身閃爍金光,額頭豎眼展開,直視周軍大營,在他身後,十道身影在黑雲當中浮浮沉沉。
幾個師弟聚在一處帳中,都在用神識諦視楊戩的背影。
雷震子一聽,奇特道:“這是功德啊。”
“阿誰,大師兄,我也不擅言語,”雷震子兩步追了上來,“但大師兄不必擔憂,我們的師父都是大神通者,福源深厚,定有解厄之法!”
哪吒禁止不及,雷震子已經邁著鏗鏘法度走向了大營轅門。
雷震子讀了玉符帶著的信,也有點迷惑不解。
走出營帳,聞仲心中卻在遲疑,目光諦視著西天夕照的餘暉,略微入迷。
“功德?不儘然!來,隨我逛逛吧。”
楊戩回神,回身看著身後的雷震子,笑道:“也無甚麼大事,方纔二師伯傳信與我,說玉虛宮眾仙長不日將來西岐,助我們破敵禦敵。”
“此言差矣,”金吒麵色有些不悅,但話到嘴邊又嚥了歸去,明顯並不想多說甚麼。
楊戩道:“道門大劫,你我皆在此中。但大劫之下,必有機遇。”
“楊戩,你口氣也未免太大了些,”聞仲以後,一名身穿褐色長袍的道人冷然道,“我等皆算你師長,竟一個道揖也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