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菓悶聲點頭,心中暗道:“看來這便是他的底線。看來今後免不了一番虛與委蛇、相互管束。隻要待我尋覓機遇,再乘機而逃了。”當下也未幾說,任憑道人拎著本身,化為一陣黑風消逝在山洞裡。
雲菓嘴角一挑道:“曉得為甚麼你找了三百多個武學大師,唯獨隻要小爺身強體壯,合適做往生蛤蟆的宿體麼?”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道:“報應?我早嘗過報應啦。連天都何如不了我,我還怕甚麼?”他笑得癲狂,很久又道:“倒是你,真是不測之喜,冇想到連一千零八道暮氣改革你的身材都能撐過來。看來老夫煉成這‘往生蛤蟆’也隻是時候題目啦。”
他思路騰躍、福誠意靈,想起起初時候風時雨所說修道中人自爆泥丸宮以保全門派心法一事,便依葫蘆畫瓢用心說來,固然此中細節、如何操縱全然不知,但旨在利用道人,叫他摸不清真假,說不得便隻能投鼠忌器了。
中人道人聞言也不起火,隻拎著他持續走,陰笑道:“你這嘴皮子倒短長得緊,如何不去當賣唱小廝、白臉****?”
那蛤蟆彷彿聽到他說話,“牯哇、牯哇、牯哇”三聲,震得少年初皮發麻,麵色慘白,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他咳幾聲,喊道:“蛤兄,快快開口,你若把我震死了,誰來把你養大成人?哦不,養大成蛤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從恍惚中轉醒,認識規複的一頃刻隻覺滿身都被絞碎了似的疼。細心看去,此時現在少年滿身冇有一寸完整肌膚、冇有一片普通血肉,抽骨提髓似的痛無時無刻不在應戰他的神經。他連哭也哭不出來,太陽穴邊青筋亂跳,渾身汗涔涔,滾滾流入傷口裡,隻感覺又覺疼了幾分。他竭力四下看了看,身邊是一個陰冷山洞,也不知身處何方。
雲菓心中更是難過,這些年走南闖北不知吃了多少苦,方纔練就一身上乘工夫。又遇見大哥南宮明滅,傳貳心法口訣,竟然也能和淺顯修道弟子周旋一二。人生好不輕易有了一條光亮坦途,竟然短命於繈褓當中,想到今後渾渾噩噩、形同廢人,一時哀思欲絕,腦筋中一片空缺,連哭也健忘了。
雲菓被他一語說中,神采一窘,叫喊道:“你這藏頭露尾的無膽鼠輩,之前口氣挺大,一聽我出身三清上玄院卻又膽戰心驚,嚇得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你那勞什子獨步天下,我看不過嘴巴一張,和癩蛤蟆一個模樣。”
道人嘲笑一聲,“你小子比泥鰍還滑,莫非真的情願咬舌他殺?”
道人眉頭一皺,喝道:“小兔崽子,你甚麼意義?”
中年道人一掌上推,將雲菓脫臼的下顎複原。雲菓嗚哇一聲狂哭喊罵道:“老妖道,老王八,你往我肚子裡放了甚麼?!”
道人眼皮一挑,怒上心頭,喝道:“小子,你誆我?”
“你這小子身材不錯,經脈中內力雄渾、冇有半點靈力,本就是極好的宿體胚子。往生蛤蟆最怕靈氣,若放學習道中人體內,瞬息便要斃命身亡。我讓它呆在你體內接收你一身精血,對它來講就已是大補啦,冇想到你竟然撐過暮氣改革,也算禍福相依。”
道人聽完端倪閃動,未曾想一個冇有涓滴道行的半大小子竟然曉得“以意禦氣”四個字。當下踏出一步,雙手按在雲菓頭頂,掌間發光,麵色逐步變得丟臉起來。很久他收回擊臂,哼道:“冇想到你道行不可,意念力卻可圈可點。”當下也未幾言,悶悶走到一旁坐下,也不知內心在想甚麼。雲菓本來擔憂露餡,道人字裡行間卻彷彿承認了他自爆泥丸宮的能夠性,當下心神大振,摸索道:“你是得道前輩,天然曉得如何自爆泥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