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祖說到此處,目光當中卻閃過一絲陰霾,倒是想起了那拜在大日老祖座下的雲琅,那孩兒仇怨纏身,又陰差陽錯拜入魔道,今後莫說得償所願,隻怕還要受此連累,被那五行宗門下忌害。
“老祖莫要擔憂太多,萬事皆有緣法,我等強求不得!”玄明道人也知老祖之事,見得他這般神情,心頭也不由慼慼。
玄明道人也發覺海麵之下那海怪橫行堆積,卻不動亂,各方相互顧忌防備,隱然有序,眉頭微皺:“老祖說的是,這外洋廣漠非常,藏龍臥虎,單單是妖物便已如此,隻怕那隱於外洋的修行人物更是短長!”
那幾個留下來的妖物都得了力境的修為,又遠遠躲在數裡開外,是以枯竹道人的嘯魂魔音固然短長,卻也不能置那幾妖物與死地。隻是這一片海疆之下的淺顯魚蝦遭了魚池之難,半晌風景海麵之上就浮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魚屍,層層魚屍之上,冤魂厲魄嘶嚎不已,倒是魚蝦靈魂不得超脫,被那暴虐的魔音所煉。
白眉老祖心頭暗驚,僅這三人放入中原,便都是朱門大宗以內的絕頂妙手。像他大雪山與東崑崙也不過各有一氣境修士,這雲舟之上竟然聚了三位,這海疆廣寬,藏龍臥虎,當真不假。
那停在上空的七彩雲舟當中緩緩飄出了幾道遁光,白眉老祖開了天眼遠遠看去,心頭猛地就是一驚。
這當兒,從那海麵之上,遠遠傳來一聲呼喊。呼喊之聲還未消逝,那幾位道人麵前便多了一人,白眉白髮,兼之一身白袍,恰是大雪山縹緲宮的白眉老祖。
隻見搶先一人身材高大,濃眉大眼,雙目開合之間精光四射,他開了天眼看得清切,那人竟已是氣境大乘的修為。其身側站了一女道人,著淡藍道袍,巧兮笑兮,端得好邊幅,修行不比那搶先那人稍差。在這兩人身後,隨了一灰袍老道,身材枯瘦,雙目似開似閉,內裡泛著淡淡藍光,身周泛著詭異妖氣,竟也是氣境修行。
海風當中,冤魂之音隨了嘯魄魔音,遠遠盪出千多米,淒厲悚然。便這時,金光嗖呼而現,內裡帶了檀香佛音。那幽淡嘶嚎的冤魂經了這佛光一照,頓時化作道道白芒,投入輪歸去了。
白眉老祖修行多麼深厚,早看清那光點乃是一艘巨大的七彩雲舟,到得這海麵之上,方纔顯出其體型,直掩蔽了周遭裡許的天光。
玄明道人轉頭向那高空雲舟言道:“小徒脾氣暴躁,不懂端方,雲舟之上諸位高人千萬恕罪纔是!”
“這陷空島好大的威名,好生霸道!”白眉老祖與玄明道人對視一眼,眼神當中俱都是震驚與擔憂,看來今後大日宮攜了這陷空島入中土,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玄明道人一怔:“恰是如此,那奧秘人修行深不成測,又以我玉清法門傳訊,該是我道門前輩,老祖如此問,莫非老祖也是得了那傳訊而來?!”
“不錯!”白眉老祖接而道:“這些光陰我門下弟子探得魔道大日宮大日老祖座下幾大弟子儘都出海內行,必然如那前輩所言,是想圖謀此處即將出世的玉清寶貝,怎能叫他如願!”
那玄明道人笑了笑道:“多年不見,老祖脾氣還是豪放蕭灑,當真可喜!”
火道人,也便是白眉道人丁中的紮木合麵上一沉,頓時也是一股殺氣從身上漫出,雙眼一眯,麵上刀疤跳動,更加猙獰:“嘿嘿,道爺本日另有要事,顧不得與你計算,你如有暇,可來我大日宮一行,我與師尊候你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