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抬手,按向了冥河兼顧,骷髏山的天壓了下來。
“你不跟你教員在一起,跑到這裡來乾甚麼?”這是詰責,並且很峻厲。
事已至此,冥河昂首,“你待如何?”
這算是服軟了。
冥河老祖聞言眼中凶光陣陣,真有宰活人的暴力,他磨牙霍霍道:“你可真敢開口!”
......
少年被她扯到了身後,揉著耳朵,一臉傻笑。
石磯如千百次一樣,手一伸就揪住了少年的耳朵。
直到師父叫他。
“師......師......師父......水......水......冇了......”
不但早早奪了修羅旗,還用血河咒利誘了器靈。
他幸運的從七歲長到了十一歲,衣服破了有人補,鞋子壞了,有人編,心有依托,無憂無慮。
用完就還?說的好聽。
她第二次見他時,他被一隻惡虎追逐,他又捧著一碗水,剛從溪中取的,是要給師父解渴的,他走了很遠才取到的,他死死護著那碗水,一邊跑,一邊喊,師父快跑,有大蟲......
孔宣不知為何有些戀慕。
石磯超出少年對冥河老祖道:“前輩若未出那一劍,我或許會給前輩一個麵子,但現在......”石磯笑了笑,“這修羅旗我不但會留下,前輩這具兼顧,也走不了。”
他摔了一跤,水倒了,孩子哭了。
“姐......姐......”
冥河眼神沉了沉,“再加一顆。”
石磯笑了笑,“有何不敢開口的,前輩兩劍我可都見地過了,該怕的時候已經疇昔了,疇昔了,就不怕了。”
都是一口價。
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借不了。”
石磯又指了指地上的女人屍身,“欲色天的屍身,你收嗎?”
“血海我可不敢去。”
冥河咬牙:“劍,你不要想了。”
他們誰都冇變,卻又變了很多,不是外在,而是內涵。
“前輩已經把我的臉撕破了。”
石磯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堆積如山的石像:“他們你還要嗎?”
“小結巴!”
斬的他好痛。
也怪他,若早抽手,起碼能奪回一半血海。
直到那一次斬塵緣。
工夫似水,韶華如夢,一年一年,總會留下一些甚麼,又帶走一些甚麼。
民氣最貴重的,是赤子之心,最潔淨的也是赤子之心,那種誇姣經年不褪。
石磯風輕雲淡,“不是石磯要與前輩為敵,而是前輩是來殺我的。”
冥河眉心跳動,真想宰活人,那小我必然要叫石磯。
冥河沉默了半晌,道:“兩顆蓮子,我都要。”
“我......我......”少年又結巴了。
“收!”
“師父喝到了,喝到了!”
她初見他時,他不過一個六七歲的孩童,他捧著一碗水,滿滿一碗,比他腦袋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