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金蟬子瞋目圓睜,腦後功德金輪忽現赤色裂縫。
漫天飄墜的已非雪花,而是固結成六棱冰晶的“唵嘛呢叭咪吽”每個梵文都在折射七彩佛光。
“父王…疼…”
敖光雙臂虯筋暴起,刀鋒所指處竟在虛空中犁出三尺霜痕:
“明妃何必多言!”
喉間驀地湧上腥甜,方纔驚覺本身竟將下唇咬得血肉恍惚。
“祖龍活著的時候,莫非未曾教過你何謂成王敗寇?”敖光眉梢高挑,挖苦如刀:
“明知圈套亦能不悲不喜。”
敖光龍目微眯,環顧四周,玄服任由佛光普照,他自佁然不動。
“交出本王三子,不然本日便以爾等佛血滲入西牛賀洲!”
冰層深處傳來鎖鏈掙動的悶響,每一聲都震得玄淵深處簌簌落雪。
“脫手!”
又行十丈就是時空皆被冰封。
“吾族重光之日——”鎏金瞳孔迸射熾芒,龍威化作本色壓得冰山龜裂,“當始於你我!”
“汝境地不敷。”敖光忽地回身,玄色披風捲起千重冰屑,“留在此處,恐陷危局。”
“噢,是了——”
鎏金豎瞳當中,裹挾著亙古未有的氣憤。
未曾想,
兩道絕世鋒芒相撞的頃刻,三百裡內冰山同時崩裂,山腹中冬眠的羅漢金身紛繁睜目。
“癡龍妄言!”
隻是,此門神通過分刁悍,被其他東方三教所不容,一旦透暴露去。
金蟬子自冰髓深處浮出法相,九環錫杖震碎千年玄冰。
心中棄取之際,一頭紫色真龍,吼怒著衝向八百羅漢:“大哥,小弟助你一臂之力!”
敖光鎏金豎瞳突然收縮——那裂縫邊沿殘留的淡金色龍涎,清楚是本身三個季子留下的陳跡。
西方教派必將支出慘痛代價。
佛門女子合掌淩虛而立,法衣下襬隱現的雪膚在流雲間若隱若現。
絳唇輕啟時,梵音裡摻著塵凡意。
金蟬子法相寂靜,腳下步步生蓮,九環錫杖每振一次便有一重佛國虛影閃現。
對方竟願在此放他活路。
“還我兒來!”
敖光龍爪暴漲三寸,卻見冰麵上本身與季子的倒影俄然扭曲,竟凝成三枚金色豎瞳,齊刷刷地射出至善佛光。
“本王究竟哪好讓爾等念念不忘偏要渡化?”
“爾等可知何為龍戰於野?!”
敖光喉間發燙,識海裡金身佛像與傲骨修羅撕扯作一處——這那裡是接引菩薩,清楚是八熱天國裡生出的曼陀羅。
本來千年芥蒂,不過一場自困心牢的虛妄。
嗷——
白衣佛女唇角含笑,端倪間純潔流轉,令人生不出涓滴肮臟動機。
“佛曰:大愛如蓮,清心淡雅;大愛似水,潤物無聲。大慈悲便是大愛。”
龍葵法訣疾變,八百羅漢齊誦《楞嚴咒》,梵音凝作鎏金鎖鏈,經文流轉間貫入龍軀。
他身為洪荒大凶,當初自是接引、準提二人一同渡化,這才皈依佛門。
“龍王,還不昂首?入我佛門,許你天龍八部眾之首!”金蟬子傲立空中,神態傲視。
“被你那位叛族兄長龍玥,像暗溝鼠輩般偷偷藏了起來。”
玄甲戰靴碾碎滿地冰晶,鎏金豎瞳穿透重重霧障——三條幼龍正被赤色冰棱貫穿龍脊,懸在倒垂的冰錐叢林中心。
梵唱聲中,八百羅漢結成曼荼羅陣。
刀鋒掠過處,霜雷交迸!凜冽寒芒竟將漫天佛光凝成剔透琉璃,寸寸崩落。
“原當修的甚麼驚天神通——”
稚嫩龍吟混著冰棱發展的脆響刺入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