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婢女退下後，賈薔教唆鐵頭、柱子二人道：“把臨窗幾上的筆墨紙硯收了，我們到窗邊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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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薔點頭道：“不是說比太祖、世祖功績強，起碼在我內心，太上皇之功，不遜於建國二祖。高祖、世祖之功就不需我多言了，可你們想過冇有，太祖、世祖兩位不世帝王，前後舉百萬雄兵，橫掃宇內，確切是武功蓋世，縱秦皇漢武難及。但誰又曉得，這些武功要破鈔多少銀子？戰事開啟，大炮一響，就要黃金萬兩。太祖尚可從蒙元、後金的‘遺產’裡緝獲些資用，可到了世祖爺，卻連韃子都是精窮的，若非如此，元平功臣也不至於都是一群窮鬼。連國公、世侯都精窮，更何況草民百姓？

以是賈薔不信這一套，府裡真要雇傭用人，也不收簽死契的那種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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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許一說，兩人才總算結壯了，鐵柱一邊脫手一邊憨笑道：“不敢瞞大爺，自從跟了大爺，見到了大爺的手腕，我們心下就盤算主張，好好賣力，咱這輩子是讀不成書了，可今後有了崽兒，砸鍋賣鐵都要讓他們去讀書。”

柱子點頭道：“不是，是因為大爺感覺，在這吃和在家吃冇彆離。”

這時，隔壁包間又有聲音自窗邊傳來……

鐵頭聞言差點冇一口痰吐出窗外，以示不屑，他難忍恥笑，語氣不忿道：“大爺快莫說這勞什子亂世，哪有亂世讓人貧苦成如許的？”

凡是主子有一分，主子必有一半。

哪怕大字不識一個，二人也傳聞過“滿朝朱紫貴，儘是讀書人”的話。

他卻冇想到，一語成讖，還真的是隔牆有耳……

賈薔淡淡道：“不是跟著我有奔頭，是我們運氣好，生在了這亂世之時。”

“大爺，你這話……咱可就聽不懂了。莫非太上皇，比太祖、世祖天子還強？”

見鐵頭、柱子二人仍有不平之色，賈薔淺笑勸道：“你們不懂，冇有乾係。但你們要曉得戴德，寧為承平犬，莫做亂世人。少點抱怨和牢騷，牢騷太盛防腸斷。太上皇之偉，你們不懂，不在乎，都冇乾係，但你們能好好活下去時，彆再怨他就是，他不易啊。

見二夯貨躊躇，賈薔笑罵道：“你們也不看看，這幾上的筆是新筆，墨更是冇開鋒過的新墨台，不過都是些安排，裝模樣用的，你們怕甚？”

賈薔啜飲了口茶水後，輕聲道：“剛曉得這段汗青時，也讓我開了眼界……宋以後，雖中原故鄉儘失，可中原衣冠仍未滅儘，於外洋安身，而後數百年間，始終不竭與蒙元戰役，為了光複我漢家江山、祖宗故鄉，我們的先祖們放棄多少頭顱，灑下多少熱血？這十萬裡江山斑斕如畫，倒是先祖們以熱血滲入！蒙元、後金飲馬長江時，漢民過的是甚麼樣的日子？連豬狗牲口都不如。比擬於阿誰時候，現在又怎能不算是亂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