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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東林聞言一笑,從袖兜裡取出一疊銀票來,放在桌幾上道:“畢竟是賈家內部事,我這個外人就不參與了。將銀票留下,明日派人來取方劑就是,實在叨擾勞煩將軍了。”
薛蟠點了點頭,正要再說些甚麼,內裡忽有金沙幫眾傳話道:“芸二爺,內裡來了好些人,說是寧國府的主子到了,讓你去內裡叩首見長輩。”
寧國府每年的進項多數靠田莊收成,那麼多莊子,一年了不起也就五千兩銀子,碰到災年,連一半都夠嗆。
又同薛蟠拱了拱手後,便離了此地回寧府去了。
他沉吟稍許後,緩緩道:“趙兄既然開了口,不管如何,兄弟不能不給這個麵子。隻是現在我那族侄不在京中……且寬候兩日罷,我且派人去問問?”
賈芸深吸一口氣,道:“二位長老,寧國府賈珍前來做強取豪奪之事,此事薔哥兒早有成算,不必擔憂。隻是我擔憂,他會對我倒黴,勞你們速速派人去尋淮安侯世子,以薔哥兒的名義請來,奉告他,有人想壞我們的買賣。”
看著寧安堂極度奢糜華貴的陳列,趙東林心中也模糊震驚。
這般一想,趙東林心中對公府高門的畏敬感就消去了大半。
賈芸看著賈蓉,皺眉道:“蓉哥兒,族裡又不管我家存亡,我爹當年出殯,族裡都冇出麵,是我孃舅賣了我家的地和屋,我爹纔出的殯。如何,這會兒想起我是賈家人來了?”
賈蓉躊躇了下,還是說道:“我模糊傳聞,薔哥兒手裡有兩個染布方劑,能夠賣很多錢……”
東盛趙家算得上是天下钜富了,但這個世道,很多東西並非有錢就能買獲得。
幾番客氣後,趙東林落座客位,道:“本日冒昧前來,實是有事相求。”
看著桌幾上那一疊大龍銀票,賈珍眼睛一亮!
賈珍嘲笑道:“不知好歹的牲口,和那孽障是一起貨品!那金沙幫算甚麼東西,下個便條遞到五城兵馬司,就能將他們掃個潔淨,一個上不得檯麵的賊窩子,還成背景了不成?”
賈珍內心稀有,麵上豪氣,道:“趙兄有事無妨直說,凡是兄弟能辦的,毫不推搪。”
可惜啊……
現在府第還是是當年的府第,可這承爵人,又焉有當初榮寧二公在朝時權傾天下之聲望……
賈珍聞言麵色突然一變,一萬兩銀子,即便對寧國府來講,都絕對不算是小數量了。
賈珍厲聲罵道:“偏你這小球攮的牲口明白?去,到承平街奉告賈芸,讓他從速接了他老孃返來。賈家人,怎好到那等肮臟下三濫的處所去?他不要臉,他娘也不要臉了?就算他娘倆兒都不要臉,我賈家還要臉麵!再敢往那跑,必以族規措置,先拿返來,打個半死!”
本來想說不見,可話到嘴邊又住了口,賈珍又問道:“芸哥兒還在承平街那邊,跟那牲口攪和在一起?”
趙東林笑道:“雖貴府薔公子不在,可方劑卻在芸公子手中。我本想直接去芸公子去買,隻是想來他不過一個孩子,又在金沙幫那樣的虎狼之地,果然給了他一萬兩銀子,家大人又不在跟前,難道害了孩子?到當時,連我趙家身上都要背上一份罪惡。現在貴府的薔公子身份分歧普通,不好惹人曲解……以是還是來尋將軍這個賈族族長來商討。”
金沙幫總舵。
賈珍一聽就明白了,看來這東盛趙東林還冇搞明白狀況,覺得他這個族長,能束縛這族中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