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忘了,明日是你的生日,原也是王家夫人的生辰。雖說我們女人與王家無甚乾係的,往年也無甚走動。到底本年出孝,原能走動了。若老太太、太太並二奶奶、寶二爺、三位女人俱是去的,她說不得也要疇昔,便先饒下這一件事來。”春纖口中隨便道來,因又笑著道:“我想著這個,便早一日送過來與你。”
春纖不過略說了兩句話,便提及方纔與小紅撞到的一件事來,又笑著道:“我瞧著她倒是個美麗的,心機也細,不過神情不大好。你們這兒也是事兒多的,你若能顧問一點,便顧問些,我瞧著她便是個好的。”
如此說談了半晌,又再三問了小紅無礙,春纖纔是與她一道去了噴壺,順手又換了一個荷包,便一道兒去了怡紅院。襲人見著她過來,邊上另有一個小紅,便自笑著道:“如何借了個噴壺,倒是把你也借過來了?寶玉曉得,必然歡暢的。”
春纖一笑,拉著她的手,道:“不過隨口的話罷了,倒是你想很多。平日裡你就聰敏的,誰能提點誰不成?”由此又說幾句話,纔是告彆。晴雯將她送到外頭,轉眼看到襲人正往這裡看來,由不得心下一陣膩煩,又瞧見小紅在那邊兒,想了想,便喚都道:“小紅過來。”
“原是如此。”春纖聽得是小紅,心下便是一動,暗想:按著書中說來,這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又是管家之女,脾氣也機靈,雖有幾分攀高的心機,可這人間那個不想著長進呢?不失了品性就好。
小紅原是額頭磕了一下,這痛苦倒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並無毛病,又見著是春纖,忙放下捂住額頭的手,笑著道:“是春纖姐姐。我冇事兒,不過額頭磕了一下,冇甚麼的。”
晴雯聽得這話,也想了想,便道:“罷了,我應下就是,冇得倒是聽你說了這一車的話。”
平兒忙應下了。
但是從這般順手辦了的意義裡,春纖便能看出鳳姐對此不甚佩服的心,當即也不再多說這個,隨便說了幾句旁樣的話,就是辭職。平兒見狀,忙起家送了一送,走了小半段路,瞧著四周無人,她便問春纖:“大姐兒平日弱的,這真有冤孽報應的?我常日也聽得一兩聲,倒不如你說的細心,但是那裡聽來的?”
她倒是性子急的,既是心中應下,去處上頭便暴露幾分來。小紅卻又極奪目故意的,聽了幾句話就是明白過來,也是著意交好。兩人賦性雖有分歧,隻一個故意,一個著意,倒是垂垂和契,這倒是又是後話了。
平兒目光一閃,也是點頭,笑著道:“你說得非常。”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會儘力補上冇更的章節……
“這一時半晌的,你瞧出甚麼來?我卻曉得內裡原因呢。”晴雯雖不甚理睬這些事情,卻也眼明心亮的,當即便將前頭小紅與寶玉倒茶,背麵被秋紋、碧痕排揎一事說道出來,又嘲笑道:“隻怕你也小瞧了她,這是個內心攀高兒的。”
晴雯被唬得神采煞白,忙問道:“真有如許的事不成?”
“二爺歡暢甚麼?倒是晴雯須得歡暢,明兒她生辰,偏生我們那邊有些事兒,一定能過來,我便乾脆早些送了賀禮過來。”春纖聽得襲人這話,心下嘲笑,口中倒是說得端莊:“她現在哪兒呢?”
春纖揉了揉額頭,昂首一看,倒是個眉眼細巧,美麗潔淨的女孩兒。隻是她神采懶懶,目光厭厭,卻透出幾分春困之態來。她這兒打量兩眼,口中已是道:“是我不防頭,倒是撞著了你。”說著又是伸手攙扶了一下,越加溫和:“可磕碰到了甚麼未曾?我們先去那邊兒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