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老爺和少爺的那點伎倆，作為一個販子，真是太對不起販子二字了。不知晚生貶低，就單單勾搭馬匪，想要抄底晚生的莊園，這點上恐怕就違背了薛家行商的家訓了吧？再說就這點本領，難挑大梁啊。”

薛萬金拄著柺杖，點點頭。林嵐的態度，還是比較讓他對勁的，既然如此，做了一輩子販子的他，也不會那麼不識汲引，畢竟等會兒另有求於人。

包成眉頭一挑，道：“不如上青樓？這盤棋下到現在，終究有大把時候能夠歡愉了！”

林嵐道：“薛老爺子傳聞早就不管買賣上的事了，如何這一次親身前來？”

薛老太爺靠在椅背上，“你這話甚麼意義？”

薛萬金摘下帽子，將柺棍靠在一邊，端起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老朽此番前來，乃是為全金陵的百姓，向林司業藉口飯吃。”

“老太爺這話好不講事理。包成，奉告老爺子，我們昌隆布行收布的代價是多少？”

“你這布行一匹布賣五錢銀子，莫非不是要那些織布為生之人的命嗎？”

林嵐笑道：“晚生還是很情願和薛家再合作的。”

馬車緩緩而至。

“你這莊園還真不賴啊。”

林嵐將薛萬金請入正廳，一邊的仆人遞上茶水。

柺杖前行落地。在管家的攙扶下，戴著頂貂皮高帽的薛萬金下了馬車，說道：“老朽未曾遞拜帖，俄然到訪，還請林司業包涵一二。”

薛萬金起家道：“既然如此，那就是冇得籌議了是吧，老朽也就不叨擾林司業你了。告彆了！”

“如許，買賣合作上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您找個薛家能挑大梁的過來談，可好？如果薛二爺父子的話，就算了。”

林嵐微微一笑，再老辣，還不是得上門來攀友情？當然，這些對勁隻能藏於心頭偷著樂，而不是溢於言表。

薛萬金在薛家的職位，無可撼動，即便是在金陵城內，這根柺杖一杵，商界也要抖三抖。老太爺親至，便是給林嵐充足的麵子，如果林嵐端著個架子不來相迎，那麼薛家的馬車估計調頭就走了。

兩邊讓一步，事情另有的談。

“留步！薛老爺子留步！”

薛萬金點點頭，說道：“這就是老朽自家的事情了，不勞林司業操心了。這布行的事情，老朽會找個合適的人選過來談合作，告彆了。”

包成有些不要臉地回道：“節操是個甚麼東西？”

事發後的幾日，林嵐的莊園裡，刹時熱烈起來了。小到縣官，大到金陵知府，紛繁過來拜訪。送個十幾二十兩的剿匪嘉獎，但是最首要的還是將這事情敷衍疇昔。如果簍子捅到上邊去，匪寇竟然流竄到了離城十裡外，問責倒是不會，但是升遷也難了。

薛萬金神采一變，說道：“你賣得便宜，薛家跟著要賣得便宜，那布收得就便宜，不就是要了他們的命！”

“嗬嗬，當初晚生莽撞，剛好還中了您老的下懷，牽線搭橋，偷雞不成還蝕了把米。”

林嵐眉頭一挑，說道：“據晚生體味，這薛家的貨郎收布，代價也不過五錢銀子高低，換句話說，晚生賣五錢銀子一匹還是六錢銀子一匹，與那些賣布之人並無乾係不是？”

薛萬金哈哈一笑，道：“人老了，但畢竟活得年齡大了，這薑還是老的辣。”

“長輩送您。”

“嗬嗬，薛老爺子您這帽子扣得倒是有些大了，晚生如何接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