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輕聲道:“是是是,不談公事。隻想問一問章公,錢尚書那邊如何說了?您也曉得,這奏摺未遞上去,也好活動活動。”京官有京官的圈子,林如海能夠結識這位章侍郎,還是靠著同親的那麼一丁點友情才扳話上的。
“這詞確切不錯,不過恐怕是抄來的吧?”
……
林嵐自娛自樂,有些瘋顛地大聲吟誦道:“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疆場秋點兵。馬作的盧緩慢,弓如轟隆弦驚。了結君王天下事,博得生前身後名。不幸鶴產生。”
“咳咳。”
樓上的酒宴,一樣快至序幕。
“哦~~!記起來了,瞧我這記性。”老者拍了拍林如海的肩。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儘長江滾滾來。好詩好詩!”
林如海嘴角一抽,說道:“您是曉得的,下官……”
林如海昏倒在地上,這場不該喝的酒,終究喝出了事來。(未完待續。)
抄墨客一手的汗,林嵐念得固然慢,但何如有些詞音恍惚,他也隻能記個大抵。但是這詞一聽,便覺渾身雞皮疙瘩悚然,有一種被那疆場雄兵所震驚的心潮彭湃之感。
“章侍郎,久仰久仰。”
“來來來,不談這個了,我們喝酒,喝酒!我帶你熟諳一下同僚們!”
胖管事扶起醉倒在地的林嵐,說道:“林公子醉倒了。”
王子安神采慘白,一拳打在桌上,徹夜以後,林嵐的才名,估計要在京師被傳得家喻戶曉了。該死的,他是怪胎嗎?這詩張口就來?
一樣累倒的另有那位抄墨客。他比林嵐更累,除了要思慮林嵐用的是甚麼詞,還要敏捷寫下來,反應要多麼地敏捷。
“額,好,好。”
“唉,本日不談公事。”
一群才高氣傲的京師士子,看到公子哥們湊趣著林嵐,想著那叫一個氣。
一句誇獎,早就令這些心機小巧的公子哥們將林嵐視作炙手可熱的來往工具。當朝宰輔,那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權臣!
滿座俱驚,紛繁側目望來,看著林嵐行動盤跚,吟誦著豪宕的詩詞,一時候都不知說何是好。大京朝建國至今,詩詞早已落寞,經世致用,文人能寫出一篇妙文者多,但是作出值得獎飾的詩詞者少。
咳嗽更加狠惡的林如海俄然一口老血噴出,灑了章侍郎一臉。
“唉,林賢弟,這才哪到哪?”
“下官敬您一杯。”
一首詩脫口而出,林嵐順手抓過一壺酒,又灌了兩口。
傅小刀不曉得從那邊走來,將林嵐從胖管事手中接過,說道:“我來吧。等林老爺歸去的時候,記得支會他一聲,少爺提早回府了。”
林嵐迷含混糊地被胖管事扶進了大堂。他的腦海裡,還迴盪著老黃的哭訴。戰役是殘暴的,但殘暴這個詞畢竟還是太籠統,隻要從墳山上趴著返來的人,用他親眼所見,切身經曆描述出來,才真正能夠為之動容、顫栗。
已入寒秋,但是抄墨客滿頭是汗,恐怕本技藝滿了,跟不上這位出口成章的詩才大師。滿滿的紙卷鋪了一地。那些自恃京師才俊的士子們,早就愣在了原地,如同癡兒普通,看著林嵐肆意張揚。
見到林嵐來了,一幫人又圍攏疇昔。恭維聲不竭,但是林嵐隻覺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地響著,讓人生厭。
“真愛出風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