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辯論的時候,廚房的人把午餐送來了,楊枝得了薛王氏的旨意,已經去廚房叮嚀了,因而這一日的菜除了好以外,廚房更是多了很多營養的東西,山參須枸杞茯苓燉的鴿子湯,山藥和棗泥蒸的羊肉,蓴菜火絲湯,蜜汁櫻桃肉,菠菜炒的碧綠,另有一份揚州名菜,大煮乾絲,如許擺了一桌子。
楊枝叮嚀燕兒和鶴兒一起給薛蟠擺飯桌,又把一捧淡紫色的荷花並碧綠的荷葉,放在了青玉方壺裡頭,用淨水養著,“太太的意義叫你動一動,把身子變的壯壯的,卻不是叫你和女人家一樣,瘦成個竹竿子,現在再如何瘦下去,到了夏季裡頭,這厚褂子甚麼出毛的襖子,可擋不住冷風!”
王家的三舅太太,就是薛王氏的母家,王家的一個喚作是王理政的平輩遠方堂哥的老婆,這真是已經很遠房很遠房了,畢竟王家的嫡派也都居於都中,留在金陵的都是旁係,王理政的老婆李氏,這些日子經常上門來拜見薛王氏,拿著親戚乾係在搞一些有的冇的的套路,薛王氏的耳朵根子軟的很,一些阿諛話說一說,她錢盒子裡頭的錢,就不知不覺的翻開飛出去了。
薛蟠哭笑不得,“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歡暢了,”他苦著臉持續說道,“如何,我今個才十三歲,太太就這麼焦急要給我說婚事了?”我可還是個孩子啊。
鶴兒和燕兒在邊上捂嘴輕笑,薛蟠怫然不悅,“你這死丫頭,現在天下承平,你大爺我才用不上這上等的工夫,如果今後上陣殺敵,你且看著我這工夫會不會大放異彩!”
“說是要給大爺說親呢。”楊枝有些酸溜溜的說道,“三舅太太這些日子老是在太太麵前說這個,太太今個叫你疇昔,就是要說這事兒。”
“瘦了纔不好呢,”楊枝從外頭跨步出去,剛好就聽到薛蟠如許說,接話說道,“太太瞧見都心疼極了,叫我從速著去廚房瞧一瞧,每日都要預備好好的東西,讓大爺補一補。”
“那尋的是誰?”薛蟠孔殷的說道,“哪一家的女人?”
薛蟠皺眉,“她又來做甚麼?成日介的來,閒事兒冇有,就在太太那邊打秋風。”
“太太也恰是,”薛蟠坐下來翹起二郎腿,哧溜哧溜的喝茶,“蒲月的時候帶我去見甄家的老太太,當時候嫌棄我太胖,圓滾滾的彷彿是一頭肥嘟嘟的小豬,給她白叟家丟臉了,讓我從速著多熬煉,讓身子瘦一些,我聽她的叮嚀,時不時去騎騎馬,又練練射箭,好不輕易把這膘肉都消了很多,現在倒是好,又要我多吃點了?”
“大爺如何說的呢,”楊枝不滿的說道,“大爺成日在外頭,有三舅太太來和太太談天,太太歡暢極了,如何就說冇閒事兒呢。”
楊枝麵無神采,“這還不曉得,約莫是要和萬歲爺一樣,選了很多家的女人,請大爺疇昔翻牌子吧。”
“聽到說親就這麼歡暢,我們大爺,可真不是普通的迫不及待呢,”楊枝自言自語的說道,“可見真是正中下懷啊。”
鶴兒和燕兒雙眼冒星星的看著薛蟠,暴露崇拜的神采,“大爺您就彆吹牛了,”楊枝撇了撇嘴,“殷天正那是尊敬您是大爺,才捧著您呢,就靠著您那三腳貓的工夫,約莫在我們這些丫頭裡頭,能排上前十!”
“找太太就找太太罷,”薛蟠懶洋洋的靠在炕上,眼睛忍不住的就要閉著想睡覺了,“和我又有甚麼相乾?叫我留在家裡做甚麼?早晨要去佟家聽戲用飯,不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