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黛玉驀地回神,忙地放動手中筆墨奇道:“甚麼時候?現在嗎?”
“出去罷……”屏風後傳來一道冷冽之聲。
說完,一伸手,便推開了門扉。
黛玉聞言,便繞過屏風,一眼便瞥見屋中那張堆滿書折的桌案,高雅的垂簾現在被擺佈分開,書案右邊是紗窗,此時幽幽地傳出一絲玉輪的寒光,岸前兩側均有擺放燭火的柱子,此時正燃燒著紅燭,將室內烘托的如同白天。
“女人,二蜜斯前麵請你吃茶呢?”紫鵑手中抱著清算的衣裳進屋,一眼便瞧見黛玉怔愣地手執羊毫,頓在空中不曉得發甚麼呆。
夜色淡淡,秋風略略地帶著寒氣。
“女人既然曉得,就快快出去罷。”紫鵑曉得黛玉諷刺她愛操心,不由也笑著替她理了衣裳,便掀了珠簾。
率先入目標是一雙紫檀木椅,橫設一桌,桌上磊著冊本茶具,兩圍擺佈皆設了四椅兩桌,正中是足有一人高的香爐,幽幽地出現清雅的香氣。左邊椅後是一道雙開的八寶屏風,精美秀雅,滿屏栩栩如生的牡丹。
“四貝勒,胤禛?”黛玉冇想到此時她心中竟甚是沉著。
“你可來了?我和四哥整整等了你一個時候。”黛玉腳下剛沾地,便聽得頭上房頂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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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忙地應了出門。
“可做甚麼?笑得如許高興?”黛玉翻開簾子,便見迎春與探春皆笑做一團。
一時黛玉無法地去了迎春處,隻還未走近,便聽得屋中傳來笑聲。
“倒難為你們操心了……”黛玉聽紫鵑之語,不由微微打趣地笑道:“想攆我出去逛逛,也不必拿二姐姐出來。”
“好姐姐,可陪我兩把,好久冇下,都陌生了。”黛玉見兩人清算棋盤,忙地上前壓住,非得纏著兩人下幾盤。
隻可惜,很快探春便也跟著笑不出來了,一樣被黛玉殺得片甲不留。
黛玉自鐵檻寺回賈府後,心中便老是懸吊吊的,連續十餘日都心神不寧地模樣,看得雪雁和紫鵑皆是莫名其妙。
“誰讓你之前耍賴來著。”探春坐在黛玉身側,一副對勁失色的模樣看著迎春,笑得合不攏嘴。
“申時剛過一點“紫鵑將披風搭在黛玉身上,跟著黛玉回到住處道:“晚間時,院門外來了一個小廝,給了雪雁一封信,說是給女人的,我看上麵既冇有寫署名,也不像各位女人的筆跡,也不曉得是誰的,是以給女人放在書案上。”
“可不是,綵鳳正在內裡等著,去回二女人呢。”紫鵑細心地將衣服理平整,入櫃後走近黛玉道:“女人近兩日都有些精力恍忽,恰好出去逛逛。”
夜風寥寥,吹起兩人的衣衫在風中飄蕩。
“你說,我這算不算是自找苦吃。”一時三刻以後,迎春盯著棋盤,愁眉苦臉地說道。
說完,也不及再煩惱,便極快地一躍進了府邸。
黛玉方出了迎春的院門,便見紫鵑手中拿著衣裳正等著她,不由上前道:“但是晚了?“
而胤禛此時正坐於書案之前,手中拿著筆墨,謄寫著甚麼。
“鄙人棋啊,來……我也湊湊熱烈……”黛玉見棋盤上亂七八糟,不由上前挽了袖口,一副籌辦大乾一場的模樣,嚇得迎春和探春接連擺手道:“我們可不敢跟你下,跟吃人不吐骨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