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夫人，娘娘宣兩家進殿朝見。”

正德今兒穿戴一身皇子服，身上繡著蛟龍過江的圖案，袍子下儘是朵朵祥雲，頭上頂著明珠玉冠，不言自威，這纔是皇子該有的氣度。

乾直門守門的幾個保護聽的清楚，都不安的垂下了頭，不敢去瞧五皇子的神采。

皇後雙目閃過精光，笑著點頭：“本宮也傳聞，你兩家乾係不錯，本來另有如許的緣分。老尚書鞠躬儘瘁，是朝廷中流砥柱，若不是上了年紀，陛下和本宮怎捨得他解甲歸田！隻是......本宮如何傳聞，老尚書家的幾個嫡孫都是定了婚事的？”RS

皇後殿來傳話的小寺人忙站出來打圓場：“五皇子......娘娘還等著呢！您瞧，這再不出來，隻怕時候就晚了。”

“喂，你如何如許對長輩！”紅衫少女挽著歐陽老太太，滿臉不忿的盯著正德。

當日，周家就是在乾直門這裡捱了怒斥，那樣冷的天，周貴妃的母親在乾直門跪了整整兩個時候。

岫煙扶著盧氏，不動聲色的打量周遭環境。前麵歐陽家的馬車也早停了下來，從內裡先是跳下來個十三四歲的紅衫小女人，一雙大眼烏溜溜晶光崔璨，閃動如星，流波轉盼，竟滿臉的精乖之氣。

盧氏強壓住肝火，沉沉的嗯了一聲。

皇後明顯興趣昂揚，連連問：“看的是哪戶公子？”

世人跟著小寺人穿行在紅牆圍城的一條長長宮巷裡，一起上，滿眼都是硃紅色高牆及明黃色的琉璃瓦。約莫走了一盞茶的路程，小寺人領著諸人停在一座宮門前。鎏金牌匾上龍飛鳳舞三個大字，這便是曆朝曆代皇後所居住的正宮。看起來比賈家破鈔巨資修建的探親彆院隻大些許罷了……皇後端坐在鳳椅之上，笑盈盈的看著上麵並排站著的三個女孩兒：“歐陽老婦人，邢夫人，本宮可實在戀慕你們的好福分。三個女人普通的水靈，並且傳聞都是可貴極孝敬的好孩子。看這儀態，看著端倪，就曉得是多福多壽的相，三人可都相準了婆家？”

“夫人！”正德像隻歡暢的小狗一樣跑來，本能開口要喚一個“媽”字，卻被盧氏惶恐的眼神硬是憋了歸去，隻要心不甘情不肯的喊她為夫人。

岫煙鬆了口氣，還好皇後孃娘是正宮，住的處所離養心殿比來。是後宮當中排在最前的殿閣，不然靠著一雙腳走出來，冇半天的工夫也走不完。

紅衫少女一頓腳：“姐姐你如何如許說話，我為誰出頭？還不是祖母？我們家纔是和五皇子有血緣的親人，邢家一個賣餅的憑甚麼搶了我們家的殊榮？你不說幫我也就罷了，如何還攔著我！”

少女遠遠衝岫煙冷哼了一聲，這纔回身去攙扶簾子內的人。

這乾直門是通往深宮內院的頭一道大門，素出處重兵扼守，方纔岫煙她們一撥人站在門外，隔著紅牆碧瓦，底子不曉得內裡景象，等跟著內侍們進了大門，忽見不遠處正德背動手來回焦心的在踱步。他身邊一個眼神靈光的小寺人瞧見盧氏，忙歡樂的指給正德看。

年前最冷的時候，周貴妃孃家仗著女兒受寵，便飛揚放肆起來，到月朔要進宮見周貴妃那天，皇家殿的人當著統統一起來求見的誥命夫人的麵，將周貴妃的母親狠狠斥責了一番，傳聞周貴妃當天早晨就病了。

盧氏頓時紅了眼圈，強撐著纔沒上前拉住兒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