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把我這胳膊接上吧。”迎春指了指脫臼的左膀子。
“猖獗!”南安老王爺喝了一聲,瞪了一眼終究誠懇站住的孟璿,對賈赦道:“委曲你們爺倆了,帶了女人歸去,細心顧問著吧。”
“行了行了,”南安老王爺拍了拍南安太妃豐腴溫潤的手,歎了一聲,“本王早為你們娘兩籌算過了,再過幾年,就把璿兒定到南邊去。本王雖讓位了,但在南邊另有些威風,便是本王冇了,留下的門生、部下,也能讓照拂她一二;就算冇人肯照拂,在南邊多留些財帛,總夠她舒舒坦坦過日子的。”
南安太妃苦笑道:“妾身又不是王爺嫡妻,也不是郡王親孃,人家不嫌棄妾身就算了,哪有妾身嫌棄人家的事理?”又想起史家求她辦的一樁事,正要開口,忽聽隔著門,長史官道:“王爺、太妃,郡王帶著五公子前來請王爺、太妃回城過節,恰趕上郡主,郡主不知如何地曉得太妃受了委曲,抓了五公子鬨著要跟五公子比摔交。”
王府長史官一臉難堪地低聲說:“中秋家宴,太妃的意義,是請南邊來的平話先生,說一本好書,大師熱烈熱烈;王妃的意義,是大家都曉得中秋後義忠親王就保不住了,太熱烈了不好,乾脆王爺不在,就把這些都免了。太妃聽了,隻說‘人家遭了難,雖不好幸災樂禍,但也不能做出感同身受的樣。叫人瞧了去,倒像是我們家跟義忠親王府一個鼻孔出氣呢。’”
長史官一急,忙道:“王爺,這可使不得,萬一郡主跌上馬,太妃如何受得了?何況,就算不跌上馬,被抓了……”待要說被顛簸得破了紅,也是要命的事,到底身為男人,雖想到了,也不好說出口。
迎春總算明白賈赦在亂來她這“文盲”,滿眼渴念地望著賈赦,重重地一點頭,“老爺的字,超脫多了。”
“如何樣,這下子瞧見我不好了,你一準會拔刀互助的吧?”孟璿踩著門檻望著迎春也笑了,“走,我們向禦風庭去,老五還冇走,你現在是我的朋友,我們叫他喊你一聲姑奶奶去。”
南安老王爺靠著引枕,手指重重地一瞧扶手,氣道:“郡王呢?郡主不懂事,他如何不把人安慰開?”
孟清鶴薄弱的眼皮子一眨,“她是我姑奶奶,她要打,孫兒冇有不打的事理;隻是委曲了賈家女人。”
南安太妃神采一白,“璿兒又混鬨了!”
迎春自嘲地一笑,心想這倒好,她想找背景,人家想□□,望了一眼因曉得她手臂脫臼神采煞白的孟清鶴,“委曲五爺要擔上弄折我手臂的罵名了。”
南安太妃生得非常高強風雅,活脫脫像是唐朝畫卷裡走出來的豐腴美人,與眼下世人賞識傾慕的窈窕才子迥然分歧,撩起家上大紅根柢五綵鳳凰百褶裙,往地上一跪,哽咽道:“王爺乾脆休了妾身得了,也免得妾身這太妃不倫不類的活享福!”
長史官難堪地皺著臉,遲疑再三,輕聲道:“王妃冇回太妃的話,但冇兩天,家裡就有些閒言碎語,說是太妃風味尚存,王爺就……怕是為了這麼個原因,太妃才鬨著叫年青的眉清目秀的平話先生來家。”
“你這小東西,還曉得超脫。”賈赦點頭,就如碰到知己一樣,誇耀道:“你老子還會寫草書呢,你等我寫給你看。”欺負迎春不識字,草率地寫了兩個字就給迎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