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緋還是站在門邊:“我剛從內裡出去,身上帶著寒氣呢,怕凍著女人,便不疇昔了。”春緋應了一句,又說道,“剛纔我已經跟陳嬤嬤傳了話,她打發了人去二門外。”
“女人便歇一會兒吧,今早纔看完了第一批帳本,陳嬤嬤去交代完還是剛返來呢。”芷蘭嘟囔了一句。
中午過後,內裡就飄起了小雪,天又暗沉的很。黛玉本來是就著窗外的亮光再看帳本的,芷萍見光芒不甚敞亮,又趕緊點了一盞燈出去。
這幾日黛玉對賬的時候,便都是芷蘭在中間服侍著,芷萍也隻是在一旁提點。畢竟陳嬤嬤年後便要出府了,芷萍是要留在揚州服侍著賈敏的,而能跟黛玉進京的便隻要芷蘭,她現在多學著點,黛玉進京以後,也輕鬆一些。
芷蘭趕快上前,在氈毯掉到地上之前一把抓住了,又捂在了黛玉的腿上:“女人起來之前也要先說一聲,先前如許捂著,貿冒然起來如果受了涼就不好了。”
何況南邊的莊子還是要留幾個以防萬一,還要趕在年前跟林管家籌議籌議。林如海是盤算了主張不影響黛玉的定奪,隻能最後再谘詢林如海的主張。
黛玉聞言便拿起芷萍說的那幾本賬冊翻了起來,芷萍和芷蘭便冇有再說話。
年節禮送出去以後,黛玉便去跟賈敏說了一會兒話,天然是談到了黛玉進京的題目。
“我哪有那麼衰弱。”黛玉便重新坐了下來,由著芷蘭行動著。
隻是她前幾日太忙,也隻是抽暇去了正房一趟,皓玉那邊倒是冇去過。細心想想,從曹先生離府以後,這幾天她都冇有見過皓玉了。
本來黛玉便想著,原著中林家的這些傢俬,賈璉貪了一些,剩下的多數被拿去填了大觀園這個無底洞。算一算林家現有的這些財產,再摺合一下便差未幾了。
隻是到了最後,賈敏便隱晦的跟黛玉提了一句。本來這一次,跟著林如海上京的,另有錢姨娘。
讓芷蘭撤掉了小幾,黛玉方纔在軟榻上躺了一會兒,春緋便打了簾子出去了。她卻不走近,隻是遠遠的在門邊站著。
賈敏因為身子啟事不能跟著上京,便必然要打發姨娘或者通房去。林如海不愛色彩,這些年固然納了幾個姨娘,但是現在剩下來的便隻要這個錢姨娘。
“早日把賬目對完我也早日鬆快些,再晚一些,過了臘八,便又要忙著收各家的年禮,就是怕事情都撞到一起去了。”黛玉揉了揉有些昏沉的額角,便乾脆放下賬冊,喝了幾口茶醒神。
芷萍見黛玉和芷蘭正說著話,便笑了笑才輕聲退了下去。
芷萍便擔憂的看了黛玉一眼,見黛玉臉上冇有多少怠倦的神采,終究還是歎了一口氣。
總之是,這麼大的一塊肥肉,算計了那麼久的賈家竟然冇吃到。
黛玉見賈敏如此說,便也應了。隻是想起林如海跟本身提及賈家的事情,衡量了一下,黛玉畢竟是冇有提起過。
“還好女人跟老爺借了兩個賬房先生來,不然光隻要我們這邊的這兩個女賬房,恐怕還真有些吃力呢。”芷萍便笑著說了一句,俄然之間又往外間走去,再出去時手上便抱著一摞賬冊,“這是那兩個賬房先生看過的賬冊,陳嬤嬤叫我拿出去交給女人過目標。”
就連黛玉這個常日裡三天捕魚兩天曬網的門生,曹先生走之前都特地叮嚀了一遍,讓她孝敬父母,和睦手足。無外乎是《女戒》的內容,反幾次複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