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黛玉返來,又奉侍賈母晝寢,玻璃才得空用飯,吃完正漱口,晴雯神采鬱鬱地走了過來,道:“好姐姐,救我一救。”
晴雯搖點頭,見玻璃麵露不解,她便解釋道:“若說出去,我那哥哥嫂子又不是親的,甚麼樣的為人姐姐能不曉得?我出去了能有甚麼好處?不曉得被他們如何作踐呢。倒不如先留在老太太身邊,將來是留下還是出去,將來再說,也一定非得留在寶玉身邊,若能留下來呢,我就留下來,若不能,我就出去,如許進可攻退可守。”
小紅潔淨利落地承諾一聲,出去摒擋去了。
賈母深思半晌,道:“既這麼著,就叫了晴雯來,補上襲人的缺,你帶著她,細心地教誨教誨端方。再去跟鳳丫頭說一聲,我這裡不消補人了,挑兩個好的給寶玉送去,我記得寶玉房裡一個叫小紅的丫頭被鳳丫頭要走了,再走一個晴雯,就差兩個了。”
說完這些話,玻璃又問道:“你有甚麼定奪?”
賈母問道:“晴雯這丫頭如何更加不懂端方了,常常和襲人拌嘴?”
黛玉點頭道:“瞧著是個好的,值得嫂子索之。”
鴛鴦低著頭,悄悄地給賈母捶腿,對於玻璃的話,她一句都冇有插口,模糊地也對襲人有些絕望,冇出處的,不知是為何。
賈母不該反問道:“你這丫頭甚麼時候和晴雯如許好了?我說過,這些丫頭的模樣利落言談針線都不如晴雯,將來隻她還能夠給寶玉使喚,叫了她來做甚麼?”
玻璃看了看給賈母捶腿的鴛鴦,又看房中冇有其彆人了,笑道:“我也記不清,恍忽傳聞是寶玉捱打那天,襲人在太太跟前說了甚麼,把太太打動得直呼襲報酬兒。襲人向來恪失職責,老太太就是看著她心腸純良才把她與了寶玉,猜想是她一心為寶玉,太太纔會如許汲引她,二兩銀子一吊錢,也是姨孃的報酬了。”
玻璃驚奇道:“你這是籌算留在寶玉身邊了?”
紫鵑已不是下人,賈家也非常天然地竄改了對她的態度,實在賈家的人很有眼色的。
玻璃聽到這句話就知晴雯已有定奪,一麵打著芭蕉扇,一麵道:“如何如許快就決定了?”
黛玉惦記取林如海,嚐了嚐這湯,亦覺其美,飯畢吃茶時便向鳳姐道:“這道湯如何個製法,勞煩嫂子給我個方劑帶歸去,模型也借我用一用,歸去做給我父親嚐嚐。”
玻璃點頭道:“你說的也有事理。”
玻璃點頭道:“可不是,也不曉得是誰看不過誰,哪一會子不針對幾句。晴雯爆炭似的性子,嘴裡又不饒人,不免心直口快了些,如許留在寶玉身邊可不好。”
賈母眼神微微一閃,道:“本來是這麼一回事,一時半會我也不曉得挑哪一個上來,你且歸去摒擋你的事情去,等我有了人選再奉告你。”
玻璃又道:“襲人現在勤謹得很,寶玉的針線都是她管著,不叫底下的其他丫頭們做,怨不得太太如許看重她。我看晴雯這小蹄子自從到了寶玉那邊,每天安逸無事,白搭了她一手好針線,前兒來看我還說想老太太。老太太看把晴雯叫返來補襲人的缺如何?既減輕我們房裡的活計,也能依從老太太的意義,常給林女人做些衣裳鞋襪送疇昔,以示老太太的慈心。”
晴雯歎道:“我想著,姐姐還是替我在老太太跟前美言幾句,再把我要返來罷,我雖冇有甚麼大本事,脾氣又不好,針線上倒是冇有及得上我,心甘甘心每天給老太太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