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雖不大懂經商之道,但如許淺近的事理還是深知的,故此便撤銷了讓哥哥本年囤積香料的建議,誰曉得來歲香料代價如何,如果賤了豈不虧了?心中想完,又問道:“哥哥說有三件事,彆的兩件是甚麼?”
紫鵑正揣測,公然就聽周福生放低聲音,道:“許阿姨倒打的好主張,說mm這裡冇有當家主母,表妹年紀又輕,又能生養,倘或給姑老爺生個一男半女,來日就成老封君了。你聽聽,這都是甚麼話?我聽了能不惱?真這麼著,今後mm在林女人跟前如何自處?mm邇來也彆家去了,免得叫她們纏上。轉頭我去姨爹那邊,請姨爹和表哥表弟們拿出魄力,把阿姨和表妹帶歸去。能守住屋子地不賣,姨爹和表哥表弟們也不會真的軟弱無能。”
周福生立時對mm大吐苦水。
紫鵑莞爾一笑,道:“這是禮數,總不能讓哥哥回個空籃子歸去。”又問第三件事。
目送金家的車架拜彆,黛玉和紫鵑意欲回房沐浴解乏,她們原冇籌算待客,幸喜家裡下人充足使,她們來時還是臨危穩定,倒也冇有呈現岔子,隻是疲累極了。
金五奶奶點頭道:“再去我那邊倒不好,必有人瞧出端倪來,寧肯謹慎些。我已跟她說好了,我們太太說初十帶mm去玉皇閣玩耍,猜想你是跟著去的,那邊極風涼,我也跟著去,叫她提早兩日去,我們在那邊偶遇,有甚麼說不得做不得?又不消擔憂彆人看出甚麼。”
紫鵑轉頭打發黛玉先去沐浴,本身徑往前麵小廳,果見周福生在裡頭坐著,廳中亦擺了一些冰,雖不是香冰,但仍能解去暑熱之氣,幾上也有生果。
周福生從懷裡摸出一包銀子放在幾上,推到紫鵑跟前,道:“頭一件事就是早上把上個月的賬目策畫清楚了,雖不是整月的,但已至新月,該當算賬,成果淨賺了一百五十餘兩銀子。這但是纔開鋪子,就賺了這麼些,今後可想而知,我這個月跑了好幾個大戶人家呢。留了五十餘兩銀子在鋪子裡作週轉之用,還得采買些香料東西,本年香料完善。剩下一百兩我和mm一人五十兩,這是mm的,我給mm送來,也叫mm過生日的時候再添一喜。”
周福生忿忿不平隧道:“不止如此,竟想在咱家住下,這我如何能承諾?如果爹媽在家倒也罷了,偏生爹媽都住在府裡,家裡隻我一人,瓜田李下,豈能不避嫌?再者,mm的房間清算得又清雅又精美,如何能讓她們住了去?她們竟還不肯住客房,真真可愛!”
黛玉想起前次金五奶奶之請,心中會心,笑道:“原該的,紫鵑,快去扶著五嫂。”
金五奶奶帶來的諸丫環退後,讓出處所來,紫鵑扶金五奶奶上了車,金五奶奶坐穩後又拉住她的手,悄悄笑道:“好紫鵑,我那姊妹已好了很多,讓我替她多多地謝你。另有一件求肯事,想著請你再給她瞧瞧,要不要按照當今的狀況有所調劑。”
周福生道:“一件是陸家本日一早搬場,我去幫了半日忙,晌午也吃了一頓酒飯,他們新房雖小了些,到處高雅,倒好。mm的東西我已送到他們手裡,妹婿謝了好幾遭兒,請我替他向mm伸謝。可巧他們家地裡結了好些果子送來,叫我給mm送些,嚐嚐鮮兒。又說他不得親來,請我替他賀mm芳辰永壽。”說著,將生果中間的竹籃往紫鵑跟前推了推,揭開上麵的青紗,公然都是應季的生果,桃杏和李子,另有兩個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