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自端方,體自堅固。雖不能言,有言必應。――打一用物。
誰想黛玉見寶玉此番判定而去,故以尋襲報酬由,來視動靜。襲人笑回道:“已經睡了。”黛玉傳聞,便要歸去。襲人笑道:“女人請站住,有一個字帖兒,瞧瞧是甚麼話。”說著,便將方纔那曲子與偈語悄悄拿來,遞與黛玉看。黛玉看了,知是寶玉一時感忿而作,不覺好笑可歎,便向襲人道:“作的是玩意兒,無甚乾係。”說畢,便攜了回房去,與湘雲同看。
賈母見元春這般有興,本身更加喜樂,便命速作一架小巧精美圍屏燈來,設於當屋,命她姊妹各自悄悄的做了,寫出來粘於屏上,然後預備下香茶、細果以及各色玩物,為猜著之賀。賈政朝罷,見賈母歡暢,況在節間,早晨也來承歡取樂。設了酒果,備了玩物,上房懸了彩燈,請賈母賞燈取樂。上麵賈母、賈政、寶玉一席,上麵王夫人、寶釵、黛玉、湘雲又一席,迎、探、惜三個又一席。地下婆娘、丫環站滿。李宮裁、王熙鳳二人在裡間又一席。賈政因不見賈蘭,便問:“如何不見蘭哥?”地下婆娘忙進裡間問李氏,李氏起家笑著回道:“他說方纔老爺並冇去叫他,他不肯來。”婆娘答覆了賈政。世人都笑說:“天生的牛心古怪。”賈政忙遣賈環與兩個婆娘將賈蘭喚來。賈母命他在身邊坐了,抓果品與他吃。大師談笑取樂。
世人看了,大發一笑。賈環隻得奉告寺人說:“一個枕頭,一個獸頭。”寺人記了,領茶而去。
朝罷誰攜兩袖煙?琴邊衾裡總無緣。曉籌不消雞人報,五夜無煩侍女添。焦首朝朝還暮暮,煎心日日複年年。工夫荏苒須當惜,風雨陰晴任變遷。
賈政道:“這是爆仗嗄。”寶玉答道:“是。”賈政又看道:
無我原非你,從他不解伊。肆行無礙憑來去。茫茫著甚悲愁喜?紛繁說甚親疏密?疇前碌碌卻因何?到現在,轉頭試想真無趣!
前身色相總無成,不聽菱歌聽佛經。莫道此生沉黑海,性中自有大光亮。
猴子身輕站樹梢。――打一果名
寫畢,自雖解悟,又恐人看此不解,是以亦填一支《寄生草》,也寫在偈後。本身又念一遍,自發無掛礙,心中得意,便上床睡了。
平常間,隻要寶玉長談闊論,本日賈政在這裡,便唯有唯唯罷了。餘者湘雲雖係閨閣弱女,卻素喜議論,本日賈政在席,也自閉口禁言。黛玉賦性懶與人共,原不肯多話。寶釵原不妄言輕動,便此時亦是安然自如。故此一席雖是家常取樂,反見拘束不樂。賈母亦知因賈政一人在此而至,酒過三巡,便攆賈政去安息。賈政亦知賈母之意,攆了本身去後,好讓他們姊妹兄弟取樂,因陪笑道:“本日原聞聲老太太這裡大設春燈雅謎,故也備了彩禮酒菜,特來入會。何疼孫子、孫女之心,便不略賜以兒子半點?”賈母笑道:“你在這裡,他們都不敢談笑,冇的倒叫我悶得慌。你要猜謎兒,我便說一個你猜,猜不著是要罰的。”賈政忙笑道:“天然要罰。若猜著了,也是方法賞的。”賈母道:“這個天然。”說著便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