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有人將話原封不動的傳給賴大母親聽了,賴大母親顫顫巍巍的站起家來,喏囁著嘴唇想要說些甚麼,被虎魄一把打斷:“賴嚒嚒,這邊請,還是從速辦事去吧,晚了賴管事可就要被帶走了。”
賈母放下帳本,輕歎一聲:“要她自去吧,說給她聽,他們在內裡做買賣得來的銀子我不要他的,隻將貪了賈府的銀子還返來就好,左就她家也有人放了身契出去讀書明理去了,不如給她一個便利,就此一家子全數放了身契倒也不錯。主仆一場,身價銀子就不要了,不過我也很不必再賞些甚麼,今後也不必再見了。”
呆怔了一段光陰,賈母問過才知那賴大母親還在院外跪著,隻求一見。
賈璉聽了兩眼一閃,似有所感。
賈政、賈璉聽了從速點頭稱是,現在府裡固然分炊,大部分主子還是跟在二房這裡,都是家生主子,主子將來再生主子,可不就是人丁越來越多,公中越來越費銀子麼,不如趁此機遇狠狠整治一番。
歇過兩日,賈母特特叫了賈政、賈璉疇昔,要他們從戶部借幾個理賬的妙手和衙役過來,賈政、賈璉不解其意,賈母嘲笑著說道:“我方纔已和史家說過了,專門借了幾個理賬的管事婆子過來,既是出了家賊,天然就得尋了外援。”
賈母藉機又道:“我將湘雲也接了來,她小小的孩子冇有經見過這些,不如趁此機遇教教她也不錯。”
賴大母親忙躬身謝過,一邊抹著眼淚轉頭自去了,一邊依依不捨的不竭看茂發禧堂內裡,彷彿等著賈母從內裡傳出音信來,要她留下。
賈母因說道:“既是你們曉得,我就冇甚麼諱飾的了。我們家裡現在進賬少進項多,二太太又賣了那些地出去,固然王家還給三萬兩,畢竟還是都買了祭田,多一分也冇有重置莊子的了。現下莊子已然剩了一半,人丁卻又這般多,再這麼下去可不就是等著被吃光麼,不如趁著查抄背主的主子的機遇,放些人出去,裁剪裁剪,隻讓我這個老背晦做個惡人,也好叫先人辦理。”
賈政聽了一怔,隨即點頭,母親想做甚麼儘管去做好了,左就也遲誤不了甚麼。
毫無疑問,這府裡最大的蛀蟲就是賴大一家子,連著數十年足足貪了府裡不知多少銀子,再借上榮國府的威勢,家裡裝的和金山銀殿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