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笑著說道:“勇毅伯夫人身下另有一名嫡女,已然遠嫁出去了。生這位嫡女的時候,勇毅伯夫人大出血,幾乎連命都冇有了,嗆嗆保住身子,隻是此後再不能生養,故此隻要一名嫡女。生他的姨娘也是勇毅伯夫人身邊的陪嫁丫環,生他時也是大出血,一發子冇命去了,故此他自小就被勇毅伯夫人扶養長大,雖是庶子也劃一親生。府裡的其他姨娘再無子嗣,大抵也是勇毅伯年紀大了,冇有甚麼能為再生了吧。”
賈環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本來如此,那裡是勇毅伯年紀偌大生不下來,隻怕這位勇毅伯夫人手腕不錯,除了她,府裡的姨娘都生不下來吧。那位庶子的生母大出血跟著一命嗚呼,隻怕也和她有著偌大的乾係纔是。果然是人才啊。
正說著呢,下人奏報,說是邢夫人過來了。
蘭夫人從速問道:“那麼勇毅伯家裡隻要這位庶子,並無其他子嗣了麼。”
另有一家就是這勇毅伯家的庶子了,年方一十七歲,性子倒是沉悶的很,不長於寒暄。雖是庶子,實在自出了繈褓就養在勇毅伯夫人膝下,心疼非常,自小就各種教養,勇毅伯夫人又冇有嫡子,劃一於親生。
賈環從速適時插了一句嘴:“那位勇毅伯家的庶子呢?”
蘭夫人和賈環對望一眼,這可不就是巧了麼,那位二女人不也是愛好下棋麼,可見是姻緣天定了。
一家是馮將軍家的庶子,年方十一八歲,長的非常不錯,寒暄也很好,行動都有朋友,三教九流無一不交的,他的姨娘也很得馮將軍的寵,馮將軍又是一品官職,家世是配得上的。隻是這位庶子有一樣不好,就是寒暄的太好了,老是喜好縱在花叢裡,有些忘乎以是了。用口語說就是好色。這也是邢夫人在暗中探聽出來的,家裡管不住了,隻想著靠媳婦管一管。邢夫人天然就不肯意了,迎春這本性子嫁疇昔隻會受屈,且也不會返來告人,不如還是另找吧。
賈環聽了,嘖嘖讚歎,想不到迎春竟然也能守得雲開見月明,扒開雲霧見好天了,還是但願這位二女人此生得遇淑人,切不要再被孫紹祖之流給誤了。
邢夫人笑著點點頭:“我也是如許說的,但是那位下級力推這位劉翰林,說是才學了得,將來怕不是出將入相的才第呢。”
蘭夫人與賈環相視一笑,連說快請。這位大太太倒是節約的很,自從在賈母拍下胸脯後,每日定點就要過來點卯,蘭夫人的食藥都是事無大小的看過,衣食住行樣樣要查,隻恐蘭夫人有一點不是在身上,不管至心冒充,這份情蘭夫人和賈環都是領了,畢竟就是裝,也且裝不了這些光陰,又未曾沾過半點好處,實實讓民氣底生敬。
嘖嘖嘖,賈環心想,這不就是後代說的鳳凰男麼,如何在當代也能看到。自家無甚根底,還要媳婦家世又好,長的也好,嫁奩多多,還要孝敬,世上的便宜如何不都給你占了去呢。照迎春阿誰脆弱性子,這等人家還是離得遠些纔好,不然濺了她一臉血,她還要上趕著疇昔請罪。
蘭夫人倒是對那位劉翰林很有興趣,因問起:“這位劉翰林二十不足,果然出息弘遠,年紀悄悄就已然進了翰林院了,想必將來一品大員也是手拿把攥的事,隻是像他這類年紀還未議親娶妻的倒也罕見,敢是讀書遲誤了議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