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道:“前次她就奉告我,在家裡做活做到半夜天,如果替彆人做一點半點,她家的那些奶奶太太們還不受用呢。”
襲人一聽這話,將手一拍,說:“是了,是了,怪不得前次我煩了她做幾個扇套子,過了那些日子纔打發人送來,還說:‘這是粗打的,且在彆處能著使罷;要勻淨的,等明兒來住著再好生打罷。’現在聽寶女人這話,想來我們煩她,她不好推讓。不知她在家裡如何半夜半夜的做呢。———但是我也胡塗了。早知是如許,我也不煩她了。”
賈母笑道:“還是二老爺剛烈,不似我家的二老爺是個畏妻的主兒。”
因提及了,寶釵倒是說了起來:“鶯兒夙來喜好打的一手好絡子,無事喚了她來給寶兄弟打幾根絡子,看看寶兄弟可喜好呢。”
金釧兒卻從內裡返來,聽到襲人這般說,輕哼一聲:“方纔也不曉得是誰拉著二爺不要去和老太太討情,現在又這麼著惺惺作態,公然嘴長在本身身上不必過腦筋麼?”
湘雲聽了非常受用,襲人無法,見寶玉果然要去,夥著鴛鴦拉住寶玉氣道:“二爺這是做甚麼,老太太若真能留下雲女人,那裡用的著鴛鴦來這一遭,必然是保齡侯夫人強力要求的,老太太也是不好留的。你這一去,老太太該如何做?”
襲人說道:“那裡哄的過他。他纔是認得出來呢。故此我煩了雲女人幫著打幾根胡蝶結實。”
坐了一氣兒,襲人歎道:“現在林女人備嫁,忙的顧不得來這裡作詩,雲女人又被家裡催了歸去,倒讓我也感覺傷感。”
史湘雲正在寶玉那邊和眾姐妹一起作詩取樂呢,聞聲保齡侯夫人親身來接她歸去,內心頓時不得勁起來,平日利落的性子不知去了那裡,在那邊扭扭捏捏的,隻是不肯歸去。
寶玉也是不得勁的很,大師都在這裡玩鬨,恰好來了一個煞星,果然女子不能嫁人,嫁了以後甚麼靈性也冇有了,隻要板滯古板了。左就本身並無人管,越性拉住湘雲的手說道:“雲mm且放心,我去和老太太說,要她把你留下來。”
襲人邊做邊努著嘴往寶玉那邊,寶釵會心的笑道:“本來如此,還是襲人你的活計好,倒讓寶兄弟抉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