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娘笑著用手點了點碧月的額頭說道:“你個小東西,很不曉得姨孃的心機。現在太太恰是心機繁亂的時候,不趁這時候對她好些,讓她的心投向我們這裡,倒要她與阿誰小狐媚子連起心來,反過來將你姨孃的軍麼。再者說了,這布料不似那銀子小巧易拿,揣在懷裡就能出去,太太也是看不見,沉甸甸的夾了出去,叫我和太太如何說呢,就說這布料是女人給我的,不是給太太的麼,這不是勤等著女人招太太恨麼。我拿了出去,隻說這布料一匹給太太,一匹給姨娘,太太也歡暢,許就對女人多上了心呢。”
陳姨娘曉得碧月已然軟了下來,遂笑道:“此一時彼一時,還能說太太過麼呢,隻浮於大要吧,左就這布料你也是不要了,隻當都給了姨娘不就好了。”
說完,從衣箱裡利市拿出了一塊紅色的布料,笑著對陳姨娘說道:“這塊石榴紅綾布,還是那位琴女人從南邊帶來的,因見我過來,給我拿了一塊布料,要我做裙子。偏生她給我的多些,我做得了一條石榴裙,還餘下這麼一塊布,比量比量,給二女人做條裙子還是敷裕的,姨娘就帶歸去給她穿吧。”
碧月笑道:“姨娘放心,我手裡另有銀子呢,大爺常常做了買賣返來,總要給我帶些金飾布料,時不時的還要給我些梯己銀子做零花,並冇有全給姨娘,姨娘儘管放心。”
陳姨娘聽了不由歎道:“薛大爺待你如許好,你還要想甚麼去,若換了姨娘,夢裡都要笑醒了。”
陳姨娘聽了甚為歡暢,拿起來在身上比量了半天,笑道:“這一匹倒是很配太太,就說是你給太太的吧。”
碧月聽了更是對勁,抿了嘴笑著,因見陳姨娘身上穿的看起來不是新做的衣服,遂叫了墜兒拿了兩匹布料給陳姨娘,並笑著說道:“這也是大爺給我帶來的,一匹叫做甚麼古香緞,一匹叫做織錦緞,我嫌色彩暗了些,不趁我的神采,不如就由姨娘帶了去穿吧。”
陳姨娘倉猝推了疇昔,說道:“你個傻孩子,好輕易攢了這些銀子,做甚麼都給了姨娘。這府裡看著繁華,也是個費錢的去處,比方說你想刺探些動靜,可不就得花銀子麼,平時還要打賞下人,給了姨娘,你拿甚麼過日子。”
碧月從匣子裡拿出一張一百兩銀票和兩個十兩的雪花銀錠子,交給陳姨娘,笑道:“這是女兒平日積累下來的梯己銀子,姨娘拿上,比方有個用處,姨娘也妙手裡安閒些。”
陳姨娘笑道:“女人纔多大,那裡就曉得這個巧宗兒了,也就是你父親手裡冇銀子,姨娘也冇個要銀子的來處,不然就憑了姨孃的手腕,這十幾年還是很能攢些梯己的。”
陳姨娘擺佈看了看,忙掩了碧月的嘴,嚴厲的小聲說道:“噤聲吧,女人說的這是甚麼話,叫彆人聞聲,就是薛大爺也護不得你了,那但是你的親小姑子,如果她冇了好處,於你又有甚麼好的,將來嫁的不好,返來狠吃你們一口,可不就是少了女人的好處了麼。與其如許,甘願她嫁的繁華,將來也能幫忙大爺抖擻家業,你不是也能多藏些梯己銀子養老麼。”
碧月笑道:“這些年父親還是喜好姨孃的,阿誰芳官也不過是一時的新奇,父親到時候還是想到姨娘這裡的。”
碧月聽了隻是不肯意,嘟了嘴說道:“這明顯是我給姨孃的,姨娘做甚麼要給太太,我好輕易苦心積累了下來,姨娘隻做情麵給彆人,我但是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