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查問以後,才曉得響中午,周儒卿就已經跟親兵們交了底。
孫紹宗喝止了他,等那大聲呼喊的項家家仆出去,細心向起扣問清楚,確認在衙門口堆積的兵士隻要二十幾人,並且未曾照顧火器、弓弩以後,心下便鬆了一口氣。
扯旗造反?
要曉得這支步隊一共也才二十來人,如何經得起這等搏鬥?!
不是他自吹自擂,凡是曉得他名聲的人,應當都不會以為,單憑二十幾個官兵就能禮服他。
孫紹宗這纔開口厲喝了一聲,然後又催馬趕向了四散奔逃的官兵。
毫不能讓這周扒皮肆意妄為!
人借馬力,再加上賈善堯這柄佩刀也不是凡物,隻這一掃,便切砍瓜切菜普通,斬下了三顆六陽魁首!
不等他把話說完,孫紹宗便上前一把扯下了他腰間的佩刀,然後風也似的撲出了門外。
“那些跑船的?葛岩隊長倒是說過,等兄弟們嘗完了頭湯,便恩賜他們些殘羹剩飯,今後大師便也都是‘同靴兄弟’了,到了海上好相互照顧著些。”
何況賈善堯帶著四個部下趕過來時,應當也曾路過總督府,若周儒卿真的成心對於孫紹宗,必定也會重視到這一點!
豪情這‘投名狀’也分三六九等、乾係遠近!
而這親兵隊本就是被他用銀子餵飽了的,常日裡也冇少參與各種違法亂紀的事,又都曉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理。
“給我閉嘴!”
卻說孫紹宗騎了賈善堯的坐騎,將那單刀掩在披風裡,策馬揮鞭直奔總督府而去。
世人正莫名其妙,就聽內裡馬蹄聲隆隆而去!
孫紹宗略一沉吟,俄然問道:“安設朝鮮使團的彆館,是不是也在這個方向?”
內裡那一嗓子喊完,客堂裡頓時靜的如同死寂!
不~
那賈善堯脊梁骨一軟,差點又來個五體投地,隨即他猴兒也似的跳了起來,急道:“大人,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而周儒卿倒也冇有難堪那些不肯就範的,隻是命人把他們臨時監禁在後院,言說早晨出海之前,便放他們自在分開。
“跪地免死!”
孫紹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眼下又不是甚麼亂世,此地更不是天高天子遠的塞外邊疆,仰仗兩百人兵馬扯旗造反,還不如直接把脖子掛在旗杆上,吊死來的痛快呢!
“恰是如此,那彆館就在……”
不提堆棧裡的世人如何反應。
說不得還能去那東南本地,與倭寇們分上一杯羹!
隻是他再如何生猛,畢竟兼顧乏術,殺了六個、俘虜兩個以後,還是逃了四五人。
那腔子裡的熱血還在狂噴,那蒼茫的人頭尚在半空中飛舞,孫紹宗卻已然催馬撞入了人群當中,手中單刀高低翻飛,轉眼又收割了五六條性命!
“這倒還冇有,因我們幾個領命去騙那朝鮮使臣入甕,葛岩隊長親身承諾過,要等我們返來再分……再分女人。”
既然已經決定要用武力處理題目,他動手便不會容情!
吼聲未完,他左邊半邊肩膀,便連同腦袋一起落到了地上!
要曉得這但是彼蒼白日,這當街砍的人頭滾滾,自是瞞不過老百姓的耳目,故而路上的行人聽著風聲,早逃了個一乾二淨,隻那門窗前麵、院牆之上,暴露一雙雙獵奇又驚駭的眼睛。
目睹到了丁字路口,就見那二十幾個親兵已經有近半轉過了街角。